虽然郭宁这家伙心理状态很成问题，但陆洋几人三观还都是比较正的。

听完他视人命如草芥的言论，雪风立刻神情警惕起来：“你一直跟着我们，不会也想玩同样的扮猪吃虎套路吧！我告诉你，这个招数对我们没有用！”

郭宁连忙摆手道：“你这可就是冤枉好人了。我真是因为觉得你们很有趣，这才跟了你们一路的。一潭死水一样莽荒域，难得突然出了你们这几个怪人，我当然要来亲自查看一下。毕竟上次见到能让我眼前一亮的人和事，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但有一点你没说错，我本来确实是准备等玩腻之后，再跟你们几个怪人摊牌的。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被你们先揭穿了底细，还差点被你们给活活坑死！”

雪风轻哼了一声道：“这可不赖我们。要不是你先跟我们演戏，我们自然也不会随便坑人！怎么？你还想找我们报仇不成？”

虽然郭宁是堂堂武帝，但雪风却毫不畏惧。

晨曦已经将郭宁登陆为临时用户，并且在陆洋的要求下始终保持沉默。

在郭宁没有刻意防备的情况下，只要它心中歪念头一动，就会被晨曦当场察觉，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

退一万步讲，就算对方真选择翻脸，陆洋也不畏惧他。这位“一拳武帝”实力再强，也肯定不是火力全开的白夜女伯爵武装登陆车的对手。

果然，郭宁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坐在办公椅子上的怪物，连连否认道：“我技不如人，没有任何想要报复的意思！”

陆洋接着他的话说道：“那不知道郭武帝，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你们还是叫我郭宁就好，莽荒武帝的名头再大，听了几千年后，也早就味同嚼蜡了！”郭宁语气诚恳，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诸位，刚才你们的问题，我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解答一些我的疑惑呢？”

见陆洋做了个“请”的手势，郭宁便继续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星都域的远古文明究竟是如何灭亡的？我只知道它似乎是毁灭于一场巨大的灾难。”

“这个问题就说来话长了……”

对于银河联邦的灭亡，陆洋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具体细节也还是不太清楚。于是就把星都域实验事故的具体过程，用山贼土着也能理解的语言，向郭宁还有旁边的凌霄大致描述了一遍。

听完陆洋的叙述，凌霄指着怪物和怪物身前凌院长的全息投影，惊讶地问道：“这个名叫李守一的怪物，竟是我凌家先祖的学生吗？这个讲话的老者，难道就是我凌家先祖凌云？”

说来也好笑，莽荒域的土着山贼由于修炼并不需要师傅带领，因此并没有学生和老师的概念。

“学生”这个词汇，还是我们集中学习营陆校长专门从外星引入的舶来品，被凌霄拿来现学现卖了。

陆洋点点头：“没错，但这个怪物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守一了。它依托星都大结界而生，也无法离开这片星都域。”

凌霄看着怪物津津有味“看电视”的样子，神色认真地说道：“但是这个怪物分明还认识凌云先祖啊！”

陆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萧煌出面救场道：“现在的李守一，恐怕只能对凌院长作出一些本能反应了。它每一次转化为星都域魔神，就是对它作为人类的自我认知的一次彻底破坏。与其说他还认识凌院长，倒不如说他对凌院长，只剩下一些执念了吧。”

从萧煌手中接过凌云院长的身份验证卡，凌霄沉默了。而郭宁则十分满意陆洋之前的解释：“原来如此，星都域魔神还有混乱之潮，根本就是远古文明进行的一场失败的试验，这倒是和我早年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完全对应上了。”

这下陆洋也来了兴趣：“你早年都听说了些什么？”

郭宁皱了皱眉头，露出了思索地神色：“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些。那些远古武帝也曾经提到，武修都是星都域远古文明的遗民，哪怕是武帝境强者，在强大的远古文明面前也都是如同玩物般不值一提。只不过在一场巨大灾难中，远古文明毁灭了自己，甚至毁灭了自己整个文明的传承，现在想来，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这场灾难——”

“等等！”陆洋敏锐地注意到郭宁的叙述中，存在一处模糊不清的地方，“那些远古武帝说的是‘远古文明毁灭了自己’还是‘星都市毁灭了自己’？这两个概念可不是完全一致的！”

郭宁的回答显然有些犹豫：“这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太确定。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以为远古文明就是星都域，直到听了你们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星都域只是远古文明的一个角落。说实话，当年我还真没有仔细想这其中的区别。你们这么问，难道说6000多年前毁灭的不止是星都域，连整个银河联邦都毁灭了？”

这个问题陆洋没有隐瞒的必要：“银河联邦疆域广袤无边，像是星都域这样的据点，恐怕有不下亿万个。但是他们都在6000多年前毁灭了，但具体时间是否和星都域的大灾难一致，我们仍然不能确定。”

郭宁指着陆洋说道：“这么说来，你们其实也并不是银河联邦的人，而是和我一样，只是一些来自其它星球的远古文明遗民？”

陆洋还没说话，雪风就接话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相比文明退化到野蛮时代的莽荒域山贼，我们手中掌握的东西，要比你们多得多。就连远古文明穿梭诸天万界的能力，我们也依然拥有！”

陆洋明白，雪风这么说是警告郭宁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想到雪风本人正是出身于文明水平退化更加严重的高山部落，她这么故作强势的威胁，在陆洋看来还挺可爱的……

注意到陆洋的目光，雪风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脸色不禁有些发红。

不过雪风的底细，郭宁并不知道。

在郭宁看来，陆洋这些人穿梭宇宙而来，手中底牌层出不穷，不仅能操作铁人都无法破防的恐怖魔物（武装登陆车），还能驱使真正的武帝级强者“李守一”，自己一个山贼土皇帝，确实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本钱。

于是他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诸位不惜跨越宇宙空间来到莽荒域，究竟想做些什么呢？又想让我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