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需要一千多贡献点？”夏泽走过去行礼，疑惑问道。

老者眼中似乎只有正在擦拭的书架，看也不看他，讥笑道：“还需要别人来说明吗？这等堪称重宝的功法，若是区区一千多贡献点就能换走了，岂不是太容易了些？”

老者擦完一片区域，此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跟看傻子一样。

夏泽有些尴尬，想想也是，怪就怪自己心思完全被功法描述的威力吸引了，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不错，一千多贡献点确实不算少，可若是想兑换一些宗门重要的功法和典籍，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他当初看到这功法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想到这点，只是侥幸以为自己捡漏了，或者是这部功法修炼起来十分困难，比如像雷魂殿一样，所以才会这么“廉价”，并未往深处去想。

“况且，”老者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传功玉简，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神色，“就算是这残篇，你能练成就不错了，其威力不比一些顶尖雷法差多少。一千多贡献点，已经很划算了。”

夏泽心生警惕，问：“前辈，这功法修炼起来是不是很难？”

老者怪笑一声，“看来你也不算太傻。”

夏泽脸上一僵，看了看手里的功法，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被坑了。一千多贡献点在神霄宫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却要用来兑换一部极难修炼的功法残篇，难怪没见有其他人来借阅这部功法。

夏泽：“前辈，我能不能……”

“不能。”老者似乎猜到了他想问什么，转身继续擦拭，背对道：“功法一经兑换，贡献点一律不得退回。”

夏泽默然无语，看了看手里的功法，暗怪自己贪心作祟。本来还想着趁机捡漏，结果小便宜没占到，反倒吃了个亏，弄了个这么鸡肋的功法到手。

背对他的老者似乎背后长了眼睛，提点道：“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吃了多大亏，这功法对别人来说鸡肋，对你却不一样。有雷魂在，修炼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而且刚才我就说了，你若真能练成，虽然比不上完整功法大成的威力，却也足够你用了。”

夏泽心里一惊，自己凝聚雷魂的消息已经被掌门下令封锁了，这位看似杂役的老者怎么会知道？当初他从雷魂殿出来的时候，一行长老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前……”夏泽抬头刚想问什么，却发现老者已经无声无息走到了另一座书架，默默擦拭。

“抓紧时间吧，你借阅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把东西放回原位，自行离去。”老者头也不抬的说道。

夏泽看看老者，他能感受到老者的修为似乎并不高，却又感受不出具体的修为境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看着老者渐渐往深处走去，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玉简，深吸一口气，转身找了个偏僻角落默记功法去了。

一个时辰后，夏泽将传功玉简放回了原位，看了看一排排干净整洁的书架，没再看到那名老者，静立片刻后自行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老者缓缓走到他方才借阅的功法前，防护光罩已经再次覆盖。老者看了一眼，也没用贡献点兑换，手指轻轻一点，光罩悄然消失。

老者拿起里面的传功玉简，眼神复杂的凝视片刻，将其收到了袖子里。

突然，老者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人，正是神霄宫如今的掌门，夏枳。

面对这名疑似杂役的老者，夏枳脸上竟露出难得的恭敬，躬身行礼，喊了一声“掌门师兄。”

老者摇了摇头，“我早已不是掌门了，如今你才是神霄宫掌门。”

夏枳笑着摇头，眼神却很复杂，敬佩中带着一丝悲伤，又有一丝倔强，“若不是您，我又怎么可能成为掌门，在我心中，您才是神霄宫真正的掌门。”

老者摇摇头，似乎知道他的固执，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拿起地上清洁用的水盆，往里面走去。

夏枳快步跟上，问道：“掌门师兄，那功法现在就给他合适吗？”

老者边走边道：“除了给他，还能给谁？”

夏枳默然，那功法本身就是为拥有雷魂的修士创造的，没有雷魂的修士修炼起来极为艰难。如今的神霄宫，练成那功法的只有两人，雷魂殿内的太上长老和眼前这位。

老者在一座书架前停下，从盆里捞起毛巾，拧干了水，开始擦拭，“东极大陆马上就要开启了，到时候让他一起去，或许他能找到遗失的那部分呢？”

说着，老者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抱了太大的侥幸，摇头自嘲道：“或许吧。”

夏枳沉默不语，静静看着老者一丝不苟的擦拭书架，那样子仿佛在轻轻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夏泽回到住处，他和蜀阳如今都和顾青安住在一座山峰上，只不过不在一个院子。

蜀阳正抱着一块石头啃着，见他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含糊不清道：“回来了，功法拿到了吗？”

夏泽点点头，在一旁坐下，抓起桌上的水壶倒水，一口灌下。

蜀阳察觉到不太对劲，看着他问：“怎么了？”

夏泽一脸郁闷，闷声道：“被坑了，那功法是个残篇。”

“残篇？”蜀阳停下了嘴里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意。

夏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好笑吗？”

蜀阳现在仗着修为比他高，不怕他了，笑道：“好笑，难得见到你这奸猾的家伙吃亏。”

奸猾？夏泽脸皮抽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以前别人可都是说他傻，嗯，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当即板起脸，恢复了以前呆头呆脑的样子，“我这样奸猾吗？”

这下换蜀阳神情抽搐了，他刚认识夏泽的时候，也是被他这副表情给骗了，以为是个忠厚老实的傻小子，谁知道却是个搬猪吃虎的老狐狸。

“你少来。”蜀阳撇过头，转开话题道：“东西快吃完了，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

夏泽一怔，略一思索，突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蜀阳奇怪道：“你去干嘛？刚到手的功法不练了？”

夏泽摇头，“修炼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部，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