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眼中刚升起的小火苗瞬间没了踪影，羞赧道：“为凤？”

白瑧明白她的小心思，淡淡嗯了一声，“当然是为了你，我跟它又没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因果，我们拿了它的东西，就欠了它，便与它结了因，而且它已经认你为主了，这也是一重因果，如果抛下它后，那就是恶因，万一某一日它得了机缘，实力大增，然后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

小红想也不想，直接道：“烧死它！烧死它什么因果就没了！”

白瑧一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还没想好说辞，就听小红又道：“对了主人，火凤是不沾因果的！”

白瑧侧头看了它一眼

“火凤不沾因果？”白瑧知道火凤乃是火灵，火灵本身就是火之道的显化，小红又进阶凝魄期，天地魂已生，它并不惧法则侵蚀，只是没想到连因果都不沾，这也太逆天了。

小红骄傲地点点头，“当然！”

白瑧……好吧，你不受因果约束，所以你无所顾忌，一个不如意，就要烧死人或兽。

没有因果，别人也休想推演小红的事，也就是说，如果小红不冒头，别人是找不到它的。

白瑧斜了小东西一眼，有点羡慕、嫉妒啊！

小红被看得一哆嗦，缩回脑袋，突然，它低下头，眨了眨圆眼睛，火凤的确是没有因果的，可它为什么被契约了？契约也是因果啊！

小红突然陷入迷茫，白瑧看着前方茫茫无际的大海，安慰自己，她还是个人呢，如今还是什么先天之体，什么能量都能吸收，不羡慕，不羡慕！

被它惊得都乱了思路，她是要教育小红来着，既然因果这个方向不行，那就换个方向。

空间中，银色小人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个劳碌凤罢了！

哼，哪有他们先天生灵自在！

白瑧可不知道她的想法，正想着怎么给小红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这小家伙不沾因果，要是不教好，说不准就是个秒天秒地的中二霸总。

到时候它拍拍屁股什么都用管，估计那因果都落她身上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也得给小红洗脑，一定要将它养成一只以伟大、光荣、正确为目标的火凤。

蓦地，她脑中灵光一闪，小红不是喜欢看话本，就从话本着手。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因为羡慕有些发紧的嗓子，小红瞬间回了神，小豆眼看着白瑧一眨不眨，诡异得很。

“你不想做一直被人敬仰的凤吗？那你首先要做一个品格高尚的凤！

你看话本中的主角，除了实力强大外，哪一个不是见义勇为，正直善良，乐于助人？”

小红眨了眨眼，这几个词它都认识，主人还给它讲过意思，它觉得主人说得不对，哪有那样的修士！

仔细回想着话本里的情节，用这几个词描写的主角都是什么样的，过了一会，它认真道：“主人，没有好处他们是不会帮忙的！”

白瑧……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见利起意，但那些话本中写的主角一般都是正面的，绝对是正面的。

小红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能在一堆光辉形象中看到这一点点瑕疵！

“咱们就说《我的师尊》里面的师尊，这位浮云尊上是不是一个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且他处事公允，很受弟子们爱戴。”

咳，不要被这本书的名字误导，这本书不是什么师徒恋的小说，而是以徒弟的口吻，讲述一个天才的成长史，这位天才就是典型的正面人物，伟光正。

小红眨巴两下眼睛，对了对翅尖，“他事先得知遇难的火莲宫弟子才去的，他们和火莲宫关系好，主人不是说，路见不平是见到陌生人被欺负出手相助吗？

要是塔小哥被欺负，我也会帮忙的！”

人在塔中坐，锅从天上来的琉璃……

白瑧……她当时是那么说的来着！

“话本这么写也是为了增加故事性，现实中的尊者若是遇到陌生人遭遇不平事——”

呃，心情好，可能会管一管；心情一般，很可能会无视；心情很差，谁都讨不了好。

所以，还是实力为尊，强者的态度就是修真界的价值取向。

她那一套不现实！

她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在强者——小红眼中，因果什么的都是瞎话，为了斩断因果，它可以将因果的那一头直接灭了。

同门之间友爱互助，那是因为他们是同门，帮助陌生人什么的，没有好处，修士是不会干的。

修士们不会用道德要求自己，他们追寻的是本心，或许说，是心底最直接的欲望，他们不认为自私有什么错，相反，这是一个优点，是一重保障。

她眯了眯眼，就算这样，她也得给小红洗脑，她不行，但是有一个人肯定行——她的皇后婶婶。

小白源的变化她看在眼中，短短三年，就从一个对国家半知半解的孩童，变成一个事事为民生考量的皇子修士。

瞥了小红一眼，它很适合用天地君亲师那一套来洗一洗。

“嗯，遇到有关系的也是路见不平，总之，你别动不动就烧死谁，你不沾因果，你主人我还沾着呢！”

白瑧打定了主意，略敲打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因为她还挺认同小红的某些观点。

飞了这一会，白瑧发现她如今御剑基本不耗费什么灵力，自动吸纳到体内的灵气比消耗的还多些。

之前上阴阳鱼法宝时，许是太过紧张，都没有发现这一变化。

她之所以会选择飞剑，就是因为飞剑消耗的灵力最少，如今却不用担心了，脚下一震，她蓦地加快速度。

不知飞了多久，不时冒出一个个问题小红也没了声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身后的绿色早已不见了踪影，抬眼望去，视线内尽是茫茫无际的紫红色。

白瑧凝眉眨了眨酸涩的眼，神识也有些疲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罗盘，之前和小红对过方向，应该没有绕圈子。

又掏出阴阳盘估算了下时间，约莫过去两日，暗暗估算了距离，飞了该有万里之远，这个“小世界”到底有多大？

这一路上，没遇到恶劣天气，称得上风平浪静，也没有灵兽袭击，平平静静，否则小红也不会无聊得睡着了。

白瑧怀疑，海中的灵兽也被接走了，因为这海里只有一些没开灵智的海产品……

而且，飞着一路，连个小岛都没见到，这海却越来越深。

单手掐了个决，缓缓降下速度，她得休息一会。

小红还说只有几日路程，太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