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瑧得到肯定的答案，按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越想她越震惊，这和正初峰学的不一样。

半晌，她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因为道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悟道会被世界的天道接纳，且可以增强世界的天道，但天道不会影响我们道的本身？”

就像将系统的数据复制在数据库，修士悟的道是终端，天道是数据库，里面都是备份？用修真界的术语叫“投影”？

琉璃赞许地点头，“正是！”这也是那人顿悟后，参悟出的道理。

说来，这事还和自家主人有些关系，之前那人受益，此时，自家主人也白得了经验，这一饮一啄，修真界的因果真是奇妙。

他这般想着，就听自家主人又道：“天道会引导，但不会支配我们，道怎么走，都由我们自己决定？”

见琉璃继续点头，白瑧神识蜷成一团，点了点下巴。

这个结论让她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这么说来，修士和世界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书上都是天道法则对生灵的限制，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想想也正常，能做的事情太多，可不就只能将不能做的列出来。

而且他们修炼的确是对天地灵气的掠夺，可能是因为修为低，天道不甚在意吧！

白瑧眼睛弯了弯，青穹界的天道看起来很有胸襟，像接纳百川归流的大海，配得上“母亲”这个词。

“所以，我这聚灵阵是按我的道转化的，跟这方世界关系不大？”

再往深了想，悟了道的修士，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能修炼的，当然，这个前提是那个世界有规则、有道，还得修士自己有聚灵阵。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没来得及细想，那灵光便一闪而逝，这时，就听琉璃接着道：“这也是高阶修士用大聚灵阵的原因，因为不欠世界的因果。

修为到了那等境界，少欠一点因果，渡劫时或许便多一线生机。”

白瑧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之前菲菲说过的话，大聚灵阵都是老祖们在用！

也就是说，高阶修士在回避因果，那他们低阶修士就不惧因果了吗？

他们修为低，更怕因果吧？

神识团成的球凑近琉璃塔，小声问：“关于因果，你知道多少？很多修士用的都是小聚灵阵啊！”

琉璃楞了一下，眸光闪了闪，笑道：“因果是法则，范围很广，平日说的因果是因果法则包含的因果之道，主人想问哪一种？”

白瑧的神识球闪了闪，“因果”果然是一种法则，可既然是法则，为什么有时候善因结恶果？或者是有更深层次的因果？

咳，要跑题了，想问的是聚灵阵和修士的因果。

她轻咳一声，“就说说修士用聚灵阵和世界的因果。”

琉璃含笑点头，明白她的意思，“主人应该有了猜测，对低阶修士而言，因果的利大于弊，机缘、法宝、感悟、灵气浓度这些更重要，因此，他们需要因果。

但对高阶修士而言，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道，并要践行自己所修的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超脱——也就是飞升。

此时因果对他们而言，就成了一种束缚，自然是要回避的。”

白瑧点头，好比原来世界的拜师，拜师的时候什么都得听师父的，出师后就可以自己单干了，咳，师父也收到好处了，就是你的毕业设计。

她心中又升起另一个疑惑，出师了，也代表可以收徒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道相当于我们自己创造的飞升之路！

既然道可以创造，那法则是否也能创造？”

若是法则可以创造，那就和小红说的不一样！

按小红所说，三千世界，只有三位神，创造法则显然是神的独属。

果然，琉璃摇了摇头，言道：“道与法则是不同的，修士不管悟了什么道，都在法则之内，是在完善法则。

修士说的三千大道，不是说大道只有三千条，它可以有许许多多条，只要这一条是可以飞升的路，便算是大道。”

这可是那人新参悟出的结果，他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与修真界如今的方向有些不同，但他查阅了一些他看不清的古籍，那些古籍看起来很神秘，想来是没错的。

可随即，他心下一顿，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家主人好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别的修士都是先结丹，再悟道，进而触摸法则，就算跳跃一些，最多也是结丹前摸到了道，他家主人直接摸到了法则的边，差点就一步到位了！

想到这一点，他迟疑了下，他只知道那人感悟的结果结果，过程一概不知，也不知算不算得准。

想起那人经常在心中念道一句话，“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人修啊，真是天地间的一大变数，也不能将话说死。

遂，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琉璃目前所知道的修士是不能创造法则的，将来主人或许可以试一试。”

白瑧的神识球摆了摆，她一个对道都摸不清的人，还是算……慢慢盘算吧！

咳，刚讨论完因果，话还是不要随便说了。

既然自身之道和世界的关联不大，那她就有了一点点底气，她什么都不多，就符箓多，七品的符箓也不少，初玉师兄可是说了，这个符箓对敌效果极好。

白瑧稍稍安了心，便打算退出神识，琉璃见状，又飞快道了一句，“因果法则甚是深奥，或许我们此时便处于因果之中。那位前辈有一句话没我想送给主人。”

白瑧点点头，“你说！”

“因已成，果未定，犹可为。”

白瑧瞅了一眼那青年，还是微微笑着，琉璃这是要告诉她，就算有些因果的因已经开始，但果未定的情况下，还有更改的可能？

是在法则之内？

这个道理她原就明白，前世不就有一句话，叫“人定胜天”！

可明白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或者，琉璃想让她有点改变的勇气？大胆地往前走？

见他拱了拱手，没有继续说的意思，白瑧默默记下这句话，便与琉璃塔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