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闪动着明亮的小眼睛，白瑧郑重点头。

之前她没想过，毕竟是师父送她的礼物，就算没用，照顾着也没什么。

可经过半年多的接触，她发现师父说的话是对的，鸾这种灵兽太高傲了。

小红期盼自由，这种骄傲的心理就算压下去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与其如此，不过干脆给它个许诺。

“可是，既然你日后你想要平等，那你其实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需要用什么资源要自己去赚取，不管你画符还是炼丹、炼器，只要你能做到的，我绝不拦着。

若是你吃我的用我的，还盛气凌人地来命令我，这是何道理？”

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见小红仰着头，不大的脑袋往左侧偏，眼神清明，显然是已经听懂了，如今正在思考。

见状，白瑧也不打扰它，往一旁挪了挪，摸出一块符纹灵石开始琢磨。

想明白契约伙伴的意思，小红小眼睛睁得更是溜圆，她的意思是不管它了，灵石和果子都没了，相吃得自己买……

赚灵石很辛苦的，看契约伙伴天天不睡觉就知道了，这还是她的符箓比较值灵石……

它还小，除了会喷火，什么都不会，伙伴也不出门打架，它怎么赚灵石？

它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似是被白瑧的动作吸引了注意，探头往她手上看去。

察觉到它打量的目光，白瑧头也没抬，问了一句，“明白了？”

小红心下转了转，其实若是契约伙伴血脉高贵，也可以契约的，想着，它上前两步，眼睛再次染上淡金的色泽，定定看向白瑧。

白瑧本就留意着它，顿时察觉到异样，刮灵石的手突然顿住，扭头看向仰着头的小东西。

就听它身用略稚嫩的声音问：“鸾为什么看不清你呢？”

白瑧放下刀，点点它的脑袋，好奇道：“你这是新得的神通？有窥探之效？”

见她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小红本以为她要夸夸它，正要扬起脑袋抖抖羽毛，不想听她说它在窥探，脑门上的冠羽顿时一竖，义正言辞的纠正道：“鸾的是破妄真瞳，不是窥探！”

它可知道，“窥探”不是个好词，破妄真瞳怎么能说是窥探，它是光明正大的看！

听它反驳的内容，白瑧手下一个没收住，险些将小红的脑袋按到桌上，她赶紧收回手，可小红已经扑倒在桌上。

她手一僵，小红已经自己跳起来，扇着小翅膀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白瑧……有点尴尬真么破？

她眸光一动，掏出一颗果子放在小红面前，是胡菲菲给的低阶木系灵果，当时她没舍得吃了。

小红见到这绿色果子，圆眼顿时一亮，险些要流口水，这气息比以前的诱人！

虽然小红在传承中知道有很多高阶灵果，但它见都没见过，更不提吃了，此时哪能忍得住诱惑。

只见它小嘴一张，一口将那灵果吞下，末了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恢复黑色的圆溜溜豆眼希冀的看向白瑧。

白瑧想了想，觉得自己理亏，又给了它一颗，见它还要再要，立时木了脸，这果子她也只有几颗，现在都给它了，日后喂什么！

戳了戳它的脑袋，“没有了，说说你的眼睛，有什么效果，又有什么使用限制？”

小红看着她的手恋恋不舍，见白瑧拉下脸，到底没敢再要，说起自己的眼睛来。

“就是鸾接受了传承，然后眼睛就这样了！”然后它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白瑧，似是期待着什么。

白瑧要被它气笑了，心道你这说跟没说一样，我当然知道你是进阶才变成这样的。

她屈指敲敲它脑袋，“别耍小聪明，快说！”口头警告它一番，最后还是又给了它一颗果子。

不是她心软，而是突然想到，菲菲的金睛兽比小红的待遇好多了，灵果灵露都是不缺的，品种多样，口味繁多。

倒是小红，只能啃干巴巴的灵石，最好的待遇也就是如意斋的干果了，她有点心虚！

小红一口吞下果子，脑袋蹭了蹭白瑧的手指，随即反应过来它干了什么，翅膀都僵了。

嫩嫩的嗓音磕巴道：“就是上次睡觉，睡着睡着就进阶了，还见到了九尾大人，它说鸾觉醒了血脉，破妄真瞳是九尾火鸾天生的神目，鸾自然也有！”

白瑧看着它那红艳似火的冠羽，又看了看它的黑豆眼，略一沉吟，“你这破妄真瞳不能一直用？还是因为你的修为或血脉不足？”

“鸾的血脉刚刚觉醒，以后会很厉害的，我能看穿一切虚妄！”

想到之前问契约伙伴的问题，生怕她看低了鸾，小红急急回道。

白瑧点点头，是很厉害，之前的设想可能有误，或许这家伙已经是九尾火鸾了，只是修为不足，才会这样！

典籍记载，修真界虽然存在火凤的记载，但龙凤等神兽匿形已久，如今都不知还存不存在，至于火凤幼生期是什么样的，白瑧也无从得知。

她看了眼时间，觉得时间不算晚，便给自家师父发了道讯息，询问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

将桌上的三顶发冠收好，她如今不知激活时或不会产生灵光，便打算问过初玉之后，再决定如何激活。

小红见自家契约伙伴不再问，而是自顾自收拾东西，顿时着急起来，扑腾着翅膀飞到半空，认真道：“我的破妄真眼真的很厉害，这房内的阵法禁制我都能看穿！”

“我知道，你厉害！”白瑧点点头，撸了一把它脑袋上的冠羽，手感甚好。

破妄真瞳，比破虚真眼还高级，破虚真眼都是炼制破阵法宝的决定材料，这破妄真瞳更不用说了……

说多了都是泪！

她得抓紧让自家师父帮她看看，三尾火鸾她敢养，就是五尾六尾也不怕，可九尾不同，九为数之极，所有带九的东西都不普通，都达到一种极致，甚至还有些玄异。

其本身不是极幸运，就是极不幸！

至于不幸的为什么能活下来——跟它接触的都死光了，当然能活下来！

传承几十万年的万灵园修真界的圣地，也是在九九之日开启，其它秘境可没这个待遇，最多只有一个九。

她怕自己“吼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