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燕姨娘柔柔地应了一声，只要知道季允鉴始终站在她这边，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到小燕姨娘不再为此事纠结，季允鉴这才开口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待我去夫人那里问个清楚。”季允鉴温柔的说道。

“嗯。”小燕姨娘乖巧地点点头，她也闹不明白为何夫人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

她好不容易设计了这个局，虽然没斗死顾氏，但也算小有成就，整死了赵姨娘。

如果顾氏不相信是赵姨娘这次害的她，那么顾氏一定不会罢休，接下来就会联合季潇潇一起针对自己，那她日后在季候府的日子就不那么顺畅了。

顾氏回屋之后，便在屋里叹气，她得知赵姨娘伤害了她这么多年之后，心里恨不得亲手拿刀子捅死赵姨娘，可是现在赵姨娘真的一头撞死在自己面前，她心里的恨仿佛突然就跟着赵姨娘的命烟消云散了。

赵姨娘就这么死了，留下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哎！又是一声叹息。

“潇潇啊，赵姨娘不管以前做过多少错此，她终究得到了应该的报应，她的两个孩子，咱们日后还得照看一些，不然就小燕姨娘这么狠心的，一定容不下他们在季候府的，况且，如你所说，这次要真是小燕姨娘设计的圈套，那小燕姨娘的心可就险恶到令人恐怖了。”顾氏此刻脑子十分清醒，自从看清季允鉴的为人之后，她恍然明白了许多道理，也借此看清了许多事情。

“嗯，母亲放心好了，腾飞的病我会派人继续治疗，至于季倩如，她现在有孕在身，实在不宜过早得知此事，所以我已经立刻命人将季倩如送回赵家。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定又记恨我呢。”季潇潇无奈的说道。

“你是个心善的，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季倩如自然能明白你的苦衷，到时候她对你只有感激的。”

“母亲说的女儿都明白，事情女儿一定会妥善处理的。母亲可放宽心。”季潇潇安慰道。

母女俩人正在聊着如何对赵姨娘善后的问题，这时候门口响起下人们的禀报声：“侯爷到。”

季潇潇跟顾氏对视一眼，季侯府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季允鉴不应该待在赵姨娘那里，或者老夫人那里吗？干嘛偏偏来了顾氏这院子里。

“父亲安好。”季潇潇首先站起身来，看似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倒是顾氏一反常态，对季允鉴视而不见，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喘着哼气。

“怎么了？还在为赵姨娘的事生气？不是我说你，赵姨娘差点把你害死，你还为她生气，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季允鉴一进来就开始轰炸顾氏。

顾氏仍然不理他，连正眼都不曾瞧他。

“不知道你生的哪门子气，按理说，害你的赵姨娘已经死了，你该拍手称快才是，没想到你竟将责任全部推到小燕身上，她只是个新来的，你跟她又有什么仇气。”季允鉴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

顾氏一听，原来季允鉴来她这里，不是专程看她的，而是来埋怨她的。好啊，感情在季允鉴心里，她还比不过一个刚过门的小妾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为她开脱吗？你是责怪我在诬陷她？哼，以前以为你是个清明的，没想到你也如此愚蠢之极，咱们府自从小燕姨娘进门之后，就从来没有安宁过，现在可好，赵姨娘死的不明不白了，你竟然漠不关心，不去她的灵堂前看望，倒跑去小燕姨娘那里安慰她去了，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顾氏神『色』一片冰冷。

季允鉴这是第一次见顾氏敢忤逆他，咒骂他，顿时心里堵上一块大石头，气直接往上翻涌，“你发的什么疯？小燕姨娘为你找出罪魁祸首，你不仅不念感激，反倒诬陷她了。”

“呵呵，找出罪魁祸首，你倒不如说她给我造了一个罪魁祸首。”顾氏嘲讽地冷哼。没想到季允鉴对小燕的话深信不疑，看来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么个被女人玩在手心团团转的蠢货。

季允鉴知道顾氏的『性』子绝强，若是跟她对着来，她能活活把人气死，所以季允鉴一再深呼吸，压制下心头的火气，打算跟顾氏好好硕导一番，他稳定心神，好好商量道：“你不要意气用事，赵姨娘死了，你心里受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把赵姨娘的话一直记挂在心里，别忘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赵姨娘在蒙骗你，她图你丰厚的嫁妆，图你如今季候府正妻的地位，她想害你这么多年了，这次她终于快要得手了，要不是小燕姨娘早发现她的意图，你早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顾氏深恶痛绝地看着花言巧语的季允鉴，嘲讽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赵姨娘想害我，那你为何不早一点拿下她，为何还一直姑息她，以至于她待在季候府这么多年？呵呵，难道说，赵姨娘这么做，也是你心里的想法？”

顾氏终于将心里的话跟季允鉴挑明了，她顿时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悲。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堂堂正正的顾慧兰连一个阴险狡诈的妾室都比不上，他就那么爱玩弄手段的女人吗？

顾氏看着季允鉴的眼眸中，闪过狠狠的鄙视，以及浓浓的厌恶，她当初瞎了不仅是眼睛，更瞎了心。

一直以来，顾氏看季允鉴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崇敬，充满了爱恋，那想得到她竟然会看不起自己，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伤害了他身为男子的尊严。

顾蕙兰觉得自己竟然比赵姨娘还要可悲，可笑，她可是季允鉴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竟纵容赵姨娘欺负她这么多年，他心里这么厌恶自己，竟还在自己面前扮演对自己敬爱有加的丈夫，她此刻只觉得心犹如刀剜般，滴血的疼。

她想哭，感觉鼻息是酸的，就连喉咙也是酸楚难堪。

“赵姨娘根本没有理由伤害我，你少在这里为小燕这个贱人开脱。如今的赵姨娘巴结我都来不及，我若被她害死，对于她又有什么好处？”顾氏歇斯底里地冲季允鉴怒吼。

季允鉴对顾氏刮目相看了，他从未觉得顾氏也有睿智的一面，他不得不承认，顾氏分析的有道理，赵姨娘的确只能依附着她和季潇潇存在。

她没有杀顾氏的动机。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是一样知道小燕是太子的人，一样要假装不知道，跟小燕一起相亲相爱吗？即便知道真相，他也要替小燕否认到底。

“你别总是瞎琢磨，赵姨娘想害你不是一天两天的，现在的她已经走投无路，干脆杀一个少一个，她已经失去理智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杀了你。总之，这一切都是赵姨娘做的，跟小燕无关，你不要总是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她头上。”

“你不要再跟我说了，我不想听，也不会相信。”顾氏清冷地对季允鉴说道。

“哼，此事就此作罢，你们不要总想着将事情闹大，那样对你们并无好处。”季允鉴知道对顾氏说不通，干脆换上一张阴沉的嘴脸，警告地说道。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想怎么做。”顾氏豁出去了，根本丝毫不怕季允鉴。

“我要把赵姨娘尽快下葬，然后将她埋葬到乡下老家的荒地里，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季家的墓地。”季允鉴狠狠说道。

“季允鉴，你还是不是人？赵姨娘纵然千错万错，可并没有伤害过你，她对你一心一意，到头来他却如此狠心，你把她的尸首孤零零地埋葬在荒野，你有没有想过你两个孩子的感受。”顾氏气急败坏地冲季允鉴吼道。

赵姨娘怎么说，都是季候府的小妾，就是进不了祖坟，但是侧坟总要给她留出一块地方啊。再说她好歹为季候府生个儿子，这让她的儿子日后还怎么在季候府抬起头来。

“你真是糊涂到无『药』可救了。赵姨娘残害了你的女儿，她伤害季候府的子嗣后代，就没有资格进主坟。你怎么反倒帮着她了。”季允鉴怒声骂道。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她伤害了我的大女儿，你留她在季候府根本就是为了给我难堪是吗？你也早就打算不允许她进主坟，所以你对她早就没有了爱心，所以你才会在蛮荒的边疆，找了小燕这么个女人？”顾氏无力的问道，其实她心里早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她想听从季允鉴的亲口里说出来的。

“是又怎么样。”季允鉴干脆承认了，顾氏根本就是他母亲让他去勾引的，并不是他真心所爱的女人，更何况对于一个心怀梦想的男子，爱情根本一文不值。

他要的，是一个能为他带来好处的女人，是一个能让他官运亨通的女人。

而顾氏符合这两点，小燕更符合这两点。

“哈哈哈好，算你有种。但是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赵姨娘害我女儿是受你母亲的指使，她早就厌恶这个女儿了，所以要说不能进主坟的人，是你母亲才对，是老夫人。反正她老了，也活不过几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她埋葬进主坟。”顾氏痛心疾首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