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运就被踹醒。

“还不起？太阳都照到屁股啦！真是够懒的。”岁晚一手掐着腰，翻着白眼。

苏运揉揉眼，“你这凶样儿，像是缩小版的花妈妈，唯一的区别就是，比花妈妈好看点儿。”

“花妈妈，是谁？”

苏运笑笑，“是个大美女！”

“哦”，岁晚点点头，既然夸她是美女，语气也就软和了点，“还不起？”

苏运赶忙爬起来，“我好饿，上哪里去弄点儿吃的呀，姐姐？”

这个称呼真尴尬。

“我自然会带着你找吃的，跟着我不会饿着你的。还有，别叫我姐姐了。”岁晚暼瞥她，一脸骄傲。

不叫姐姐了？

太好了！

“好的，小妹妹。以后妙人就跟着你啦。”苏运一脸谄媚的往岁晚身上蹭了蹭。

岁晚立马嫌弃地躲开。

“不让你叫我姐姐，是因为我觉得姐姐不够威风，听着，你以后，叫我——老大！”

她掐着腰，真的颇有一股老大的风度。

“哦。”

“哦？”

“是。老大！”

岁晚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走，带你讨饭去。”

苏运跟着她，来到了大街上。

早上的集市人比较少，大约是很多人还没有起来，或者还未吃完饭。但是拐个弯儿，就有几家卖早饭的小店铺子，包子混沌，油条葱饼，还有香香的母鸡汤。

苏运咽了一下口水。

有些饿……

“你要知道，身为乞丐，一定要有着自我修养。举个例子，起床的早晚就有着很大的门道。”

“起床的早晚还有自我修养？”

“那当然，你要起的不早不晚。简单点儿来说，你先找准你的讨饭对象。要是富贵人家，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睡个懒觉，估摸着日上三竿，来到富户人家门口，就正好能够碰上家丁将那些没有动的馒头菜之类的施舍给我们。”

“那普通人呢？”

“呵！普通人，你就要起的很早。他们大多数做的饭都仅仅够自己吃的，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会从牙缝里挤出一些施舍给我们，但是如果你去晚了，估计就得跟狗抢了。”

苏运皱眉，跟狗抢？

“不是让你真的和狗抢饭，我只是为了说明没有饭吃，夸张了一些而已。”

边走，岁晚边掐着腰。

要时刻保持一副老大的姿态才行。

苏运摸摸肚子，“所以，老大，我们现在算是起得早，还是起的晚？”

岁晚呸了一口，更像极了花妈妈。

“当然是早啦，我说了一大堆，你连现在是早是晚都判断不清，笨！”

苏运低下头，吐吐舌头。

“去，敲门。”

岁晚指了指那家刚刚烟囱还在冒烟，现在已经烟灭了的人家。

“老大，我去？我不会啊。”

苏运还未连就过怎样讨饭，起码得先让岁晚示范一下吧。

岁晚摇摇头，“那，我先问问你，我为什么选择这家让你去？”

“因为刚刚他家烟囱正旺，说明烧的饭多。现在烟囱灭了，说明……饭做好了。”

“嗯，算我没白教。”

苏运白了一眼，这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能猜出来吧。这也算她教的？

“你白我了？”

岁晚发现了苏运的微表情，“本来是想替你示范一下的，现在，你去讨饭！”

“不要吧，老大，妙人没有经验……”

苏运举得自己应该好好管理一下子自己的表情了。

岁晚插插腰，“去！”

“好吧。”

去就去，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被人家赶出来，也没啥。

敲敲门，没人开。

她清清嗓子，“有人吗？”

里面咣当一声，“谁？”，却没人开门。

苏运搔搔头，“要……要饭的……”

“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