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军阀
作者:温暖的裸色 | 分类:古言 | 字数:6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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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罪恶尽头拾因果(一)
斯年见长欢在景睿的陪伴下神色恢复了不少,心中欣慰,就算被呛得再无语也觉得值了。
长欢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对景睿说:“睿儿,你先自己出去玩一会,我和你爹有要事相商。”
景睿乖巧地点了点头,向斯年做了个鬼脸便蹦跳着出了营帐。
斯年落座在长欢床边,柔声问道:“怎的了?要跟我说什么?”
长欢轻咬银牙,眼底闪着骇人的寒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鄂锦姿死!”
斯年点了点头,言道:“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长欢眸光如刀,慢慢说道:“我不但要她死,还要她受万人唾弃,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你想怎么做?”斯年问道。
长欢便将自己已经找到姽婳、崔穆鲁善等人证的事情告知了斯年,还有容悦卿,他这些年也收集了鄂锦姿不少罪证,有了这些,足以让那个女人万劫不复。
斯年听后,沉吟片刻,说道:“只是,她现在在日本人的庇护之下,咱们等闲抓不住她。难道,你打算现在就转战长春,直接端了关东军的老窝,把鄂锦姿揪出来示众?”
长欢摇摇头,说:“不,她既然敢卖国投敌,我就要让她尝尝自己酿下的苦酒。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攻打哈尔滨,若能俘虏关东军第十四师师长星野橘太,或者其他高级军官,就用他们去跟日本人交换。我想,小日本是不会把鄂锦姿这个汉奸看得比他们自己人性命还重的!”
斯年微微一笑,赞道:“不错,这样才能让她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对日本人来说,她连一条狗都不如,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罢了。”
长欢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恨恨地说道:“若不是她掏空了督军府,我的喆儿便不会出事。还有之前,她将从我这里窃取的布防图给了日本人,导致愁眠牺牲。这一切,我都要她付出代价!”
斯年握了握长欢的手,问道:“那么,齐齐哈尔的寞愁军也投了敌,你预备如何处置呢?”
长欢看着斯年,蹙眉说道:“关恩铎我十分了解,他忠肝义胆,绝不是个卖国求荣之人,此番投降必是迫于无奈。当时的状况咱们谁也不清楚,兴许他是为了保存实力,假意和敌人虚与委蛇,或者日本人故意放出风声离间咱们也说不定。且看看接下来的形势再做定夺罢,但我是相信他的。”
斯年微微颔首,说道:“好,寞愁军的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既然你说他不会叛变,那我就相信。等咱们攻下哈尔滨和齐齐哈尔,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长欢点了点头,对上斯年一双关切的眼睛,忽然心中涌起说不出的酸楚,眼眶泛起了薄红,低下头轻轻说道:“斯年,谢谢你。”
斯年将她揽入怀里,柔声安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我说过,你可以依赖我,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千秋万世,我愿永远做你坚实的堡垒、心中的铠甲。”
长欢在斯年温暖而坚定的怀抱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女金刚,亦没有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虽然,她历经两世动荡,素来杀伐果决、运筹帷幄,从不曾流露一丝怯懦,更不曾将任何一个男人视作依靠,但其实她也是个女子,也会偶尔无助、软弱,想要逃避现实。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像钱斯年这样,真正让她放下坚硬的伪装,做一株受人呵护的杜鹃花,任雨打风吹也自有他庇护……
次日,东北军两个师在钱斯年的指挥下向日本人控制的哈尔滨发起了总攻。
哈尔滨是座年轻的国际化商埠,开放是城市的标志和底色,因此它更像是一片没有城墙包围的开阔建筑群,谁都可以走进来,也都可以随时离开。在太平盛世之中,这样的城市发展很快,但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却是易攻难守的鸡肋。若不是因它是南满铁路沿线上的要塞,日本人也不会如此重视。而这块不好啃的“硬骨头”自然而然地被抛给了“皇相之争”中势单力薄的“皇党”星野橘太。
本来,依照星野橘太的意思,是想让关东军退居滨江道,暂避东北军锋芒,等他们取道北上去齐齐哈尔之时,再和齐齐哈尔的日军前后夹击,一举歼灭之。
可是,参谋长麻生由介却有不同看法。他认为既然辛苦拿下了哈尔滨就不可再随意拱手让人,否则大日本帝国颜面何存?
而且,他和许多日本人一样,实在没把之前“怯战”的东北军放在眼里。从奉天到安东,关东军所向披靡,而东北军却不战自溃,这着实助长了他们日本人的自满情绪。想想如今面对的不过就是区区两个师,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想着,麻生由介对星野橘太使了个“激将法”,讽刺他连自己亲生弟弟的仇都报不了,到现在不但没见到仇人的影子,竟还想将对方所在的队伍放走,实在是无能至极。
星野橘太一听,怒火噌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也顾不得兵力上的悬殊和地理上的劣势了,立即下令迎战,务必要抓到害死自己弟弟的女人。
就这样,原本已经打算撤退的关东军第十四师又开始仓促应战,士兵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一个个都十分消极拖怠。因此,斯年他们很快攻下了哈尔滨。
星野橘太和麻生由介皆被俘虏,长欢考虑着放他们其中一个回长春去送信,另一个则作为交换鄂锦姿的人质。只是这两个人皆是恶贯满盈,究竟放谁留谁,她一时还没有想好,于是来到关押二人的监牢,逐一试探。
“麻生参谋长,好久不见。”长欢首先来到麻生由介面前,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
麻生由介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美丽却异常憔悴的女子,一时间想不起何时何地曾见过她,因此问道:“你是……?”
长欢悠然坐在他面前,开口说道:“麻生参谋长不记得我了?咱们可是有过两面之缘呢!哦,不,是我见过你两次,而你只见过我一次,就是当年在奉天城里的一个居酒屋,你和你的老同学夏怀甫见面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