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连琦两只耳朵都扎完，少女眯着眼缓了好一会。

余光就注视到医生紧接着走到了江顾面前。

然后江顾……被涂了和她一样的什么东西？？？

几分钟后，连琦亲眼看到江顾扎耳洞的全程，“……”

她震惊地盯着少年。

他确实答应带她去扎耳洞，但，怎么他也扎了？

江顾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扎完耳洞，牵着少女的手从医院离开。

连琦还有点不现实，她这就，就有耳洞了？关键是，江顾也有了？？

她盯着江顾的耳垂看了两眼，最后伸手摸了摸。

他只扎了左耳一个，连琦摸了摸，嗯，什么也摸不出来。

少年瞥了她一眼，停住脚步。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包装袋，拿出来了几枚耳钉，不多不少，刚好三颗。

黑色的。

江顾选了两枚放在她手里，“成人礼。”

耳钉的质感很高级，闪烁着很安静内敛的光芒。

连琦抬头，终于犹犹豫豫地问，“江顾，你为什么也要打啊？”

江顾:“长大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不许我打？”

连琦:“……”

他语气很缓慢，带着点戏谑，连琦却哑口无言。

连琦把耳钉放进了兜里，认真地道:“谢谢你。”

谢谢你圆了我曾经的愿望。

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眼见少年看向她，眼神有责怪，似乎是对她那句谢谢的不满，连琦赶紧转移话题道:“江顾，医院还能打耳洞吗？我第一次知道诶。”

“不能。我提前约好的。”

他解释道。

果然，连琦吐了吐舌头，就说耳喉鼻科居然还干这个。

江顾重新牵上她的手，“走吧。”

***

小番外（江顾）

小时候他在学校里听过这么一段话。

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家里开小破猪蹄店的，如何如何如何……

他并没有感觉，一直到最后，对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酸溜溜地来了一句，“就你这样的也配有苏艺艺这样漂亮可爱的朋友？”

他定定地转过去，看着那人，“你再说一遍？”

对方眼神闪烁了下，但也就闪烁了那么一下，就很有气势地道:“我说你一个破猪蹄店少庄主，登不上排面的三流人，也配和苏艺艺做朋友？！我家可是开咖啡店的，比你高贵多了！我才配得上苏艺艺这样的小仙女！”

对方吼的理直气壮，还象征性地挥了挥拳头。

结果是小少年一拳头凶猛地挥了过去。

对方被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

从此以后整个青木小学，再也没有人敢反抗这个老大，更别提背后议论他什么了。

然而，后来他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打架能够决定的。

当她因为生病离开，这就是不能用打架来解决的问题。

——所有人都在教他一件事，要放手，要放手，却没有一个顾忌他的感受。他还小，他只想把想抓住的人抓住。

后来他很少打架了。

因为他很少有需要用打架来解决的问题。

他无比迫切长大，迫切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就先现在一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