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么双无波的双瞳，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也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谢棠。

看到他平静下来，谢棠吐了口气。

“我们试着分析下，你之前不是说过，他们左庭王这一支不如右庭王那一支受大可汗信任吗，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一下呢？”

“你的意思是？”

“之前我们分析，我这个‘舞姬’是一个不受重视，可有可无的棋子，那么我们就让这个‘舞姬’成为不可替代的棋子！如何？”

看着谢棠渐渐放光的双目，褚元恒顺着她的思路去想。

“不错！”

从钱掌柜和牙郎之间的交谈可以得知，这个舞姬应该是一早就想布的棋局，只不过没有合适的人选，一直没有落实。

现在有了谢棠这个合适的人选，又可以开始了。

既然是作为棋子，那肯定是用来对付对手的。

现在买下他们的人是左庭王一支，那对付的自然会是右庭王一支。

利用阿史那王庭那边最重要的两个王爷，左庭王和右庭王之间的不和，制造事端，不仅表面上帮了这个阿史那槿南，暗地里也可以收集更为核心的情报，一举两得。

原本的计划里面，这个“舞姬”的买主只是作为一个桥梁，用过即拆的，现在却要与之谋皮了，对方明显也不是一个庸碌之辈，与之计较，肯定不会轻易得手，过程定然凶险万分。

褚元恒拿不下决心，不仅仅因为过程艰难，更因为……

谢棠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现在机会难得，本来是孤勇之战，现在有了个可以拉拢利用的所谓“盟友”，更应当珍惜才是。

趁着褚元恒独自思索，谢棠行动利索的将幔帐拉开，在其后换上了侍女送来的衣服。

这边褚元恒思索一番，还想说些其他顾虑，那边谢棠已经换好衣服出来。

衣服较之之前钱掌柜让换的那套，不知华丽多少，料子纹饰，都能显出非凡。

见谢棠如此孤注一掷，褚元恒一瞬的恍神过后，抬手抓着她的双肩，专注的看着她的双眼。

“记住，若没有谈拢，千万不要委屈自己，拿上这个，若有不测，拉动后面的这个小绳，我就能得知情况，定会赶到你身边的！”

褚元恒松开她的双肩，避着院门口侍女的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特制的信引，给谢棠示范用法，而后将这个信引塞在她手中。

看着手中这个比之一般的信引都要小巧许多的小圆球，谢棠附身将它塞在了脚上靴子筒边的缝隙里，来回动了动腿，确保它拿取时很是方便，才抬头朝着褚元恒一笑。

“放心吧，我很惜命的，也断不会贸然的拿自己开玩笑的！”

就这么在褚元恒注视的目光下，谢棠朝着院门口的那个侍女走去。

虽然还是很不放心，但现在是在对方的地盘，没有任何主动权的他们，也只能凭着已有的情报去做尝试之举。

这里面褚元恒也需要多做思量，先想好最坏结果的应对之策，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确保谢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