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怨！”

姜慧斩钉截铁的说道。

“皎皎，姨娘之所以连此等辛密都告知你，不是心含愤懑，而是要告诉你，你爹爹和你母亲情深义重！当初若不是你母亲开口，我必定已经离府而去了，之所以会留下来，全因你母亲的临终交代。”

“那姨娘可心仪爹爹吗？”

谢棠突然有些心疼惠姨娘，为了报恩留在母亲身边，母亲临终还托她照顾自己，为了这些誓言委身父亲，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谢棠听到了很多你母亲、你父亲如何如何，却唯独没有听到“我如何”！

对于谢棠来说，生恩重如山，同样的，养恩也深似海！

“傻孩子，我们都老了，哪还有心仪不心仪的说法，对于我们来说，那应当是有如亲人一般了！”

谢棠不太能理解姨娘口中所说的有如亲人的情感是种什么情感，但她却知道，亲人是不会轻易分离的，这样就足够了。

……

下掖地处北境军事重地，和瓜州担负着五关粮草辎重，很多将士的家眷都在这两城之中，这才有了借陛下的犒赏去抚恤阵亡将士的安排。

通过慧姨娘，谢棠得知云九娘是这次去给阵亡将士家眷抚恤的总领人。

她只是上灵关的副将，之所以此次任务交给她，盖因几位将军都觉得女人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来的细心，他们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对此云九娘没有出声，默默的接下了此事。

待到下晌，谢棠估摸着云九娘差不多该回来了，就带着倚绿提前到她下榻的地方等她。

在厅堂等了不多一会儿，外面有脚步声跫然，并着说话的声音。

“将军，要是那皇帝陛下多几次犒赏多好，咱们也可以多为死去的兄弟们做些事了。”

“就是、就是。”

后面还跟着几声附和。

几位外出归来，刚进厅堂，便看到谢将军家的姑娘坐在厅堂，看那架势，不像刚到的。

云九娘一愣，其余几人则互看两眼，于是都识趣的向云九娘告退，临走时还对谢棠行了礼。

“谢姑娘所来何事，想来那日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还是那些话，姑娘就请回吧。”

云九娘慢慢踱步到离谢棠两臂远的距离，缓缓开口道。

云九娘自然知道，自己与谢棠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她自然不是来看望自己和自己叙旧的。

“将军既然拒绝了我，那又何妨让阿棠将那日没有说出来的话，一并说完，反正将军已经打定主意了不是吗？”

谢棠并没有因为云九娘的语气不善而有所触动。

“既然当日去找将军，阿棠自然要对将军坦诚以待，我入军中，是有目的的，而这目的，我却不能如实以告，能说的便是，我想要在将来成为辅国将军府的脊梁！不会辱没了父亲的威名，也不会做那负国负民之人！”

这番话，可说着实坦诚，但对于云九娘来说，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