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凌
作者:苏穗 | 分类:古言 | 字数:5.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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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抢亲
“你今天去要饭了?”
郝毅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倒映出钟离雨忆鬓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模样,这模样看起来确实跟街头小叫花子没啥区别。
钟离雨忆看清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时,脸上飞快地浮现出两片红霞。她忙离开他的怀抱,坐到稍微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去。
皮肤上还残留着他怀里的温度,让她微微有些失神。
“别坐那么远,很容易掉下去的。”
郝毅凌刚说完,小竹排就荡了一下,坐在边边的钟离雨忆惊叫一声,眼见就要栽下去,郝毅凌忙拉住她。他的力道有点猛,钟离雨忆再次被他拉入怀中,额头撞在蓑衣上,有点硬。
郝毅凌放开她,从怀里掏出药瓶递给她说:“先处理下伤口吧。”见她眼神有些迷离困惑,他笑着打趣道:“你这表情该不会是舍不得离开我的怀抱吧?”
“我才没有!”钟离雨忆矢口否认着,白皙的小脸却是更红了。她接过药瓶转身背对着他,胡乱往身上倒药。好像不行,这个药只能暂时止血止痛,她是擦伤的,需要清洗伤口。
她把药瓶递回给他说:“算了,不够用。”
小竹排顺着江水往下漂流,很快离开了钟离雨忆来时的山头,在他们上方,有一只鹰在盘旋。
郝毅凌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下来盖在钟离雨忆身上,钟离雨忆吓了一跳,回头看他。
“虽然你前面跟后面没区别,但还是先盖下吧。”
钟离雨忆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确实前面跟后面没多大区别。但还是很有打人的冲动。
“你属狗的?”
“为什么这样问?”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四面八方是秀丽的山水环绕,郝毅凌坐在她侧面,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偏头看她。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有种醉人的潇洒俊逸。钟离雨忆感觉他像是画中人,上帝是那执画笔之人,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精心勾勒,画卷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嘎嘎!”沙哑高亢的鹰叫声拉回钟离雨忆的注意力。两人抬头往上空看去,发现之前盘旋在他们上方的那只鹰居然还没有离开,那双锐利的鹰眼一直死死地盯着钟离雨忆,就算距离隔得有些远,钟离雨忆还是可以感受到那深深的敌意。
钟离雨忆吓得往郝毅凌身后躲去。
“我跟它又没有仇,它干嘛这样盯着我?”
“你身上有什么?”
郝毅凌手腕一翻,一枚飞镖射向天空,将那只鹰打了下去。
“什么也没有啊,鹰是以老鼠为食的吧?我又不是老鼠。”钟离雨忆突然想起追兵说的香包,难道是香包里面有吸引这只鹰的东西?可香包不是已经掉了吗?
“你莫不是属鼠的?”郝毅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钟离雨忆咬牙切齿地说:“我才不是!”
“那你还是跳下去再洗一洗吧,这么脏,说不定是有老鼠爬到你身上了。”
钟离雨忆脑补了下老鼠爬过自己身上的情景,吓得差点跳起来。“你才脏!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郝毅凌反问。“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在非礼我。”
“胡说!我是看你一动也不动的,以为你死了,才想过来检查下你还有没有心跳的!”钟离雨忆忍无可忍,终于赏了他一个拳头。“我明显在被人追杀啊!跑着跑着就滚下山了,需要理由吗?”
“我很明显的在小竹排上睡觉,小竹排荡着荡着就到这里来了,这个需要理由吗?”郝毅凌漫不经心地接住她的小拳头,斜睨着她。
“你赢了。”钟离雨忆郁闷。“他们说我谋反,想捉我回去交差。我一个女孩子谋反什么?简直莫名其妙。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学中医,怎么就这么难呢?”
郝毅凌扫过她平坦的胸部,形状好看的唇勾起,说出来的话却是与他迷人的外表一点都不相配:“你这发育不良的小身板,连美人计都用不了,就算给你吃下熊心豹子胆,你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
钟离雨忆怒了:“你敢再说一遍?”
“到了。”郝毅凌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跨上岸,将小竹排绑在岸边的木桩上。
“哼!”钟离雨忆裹了裹身上的蓑衣,跟在郝毅凌身后走。
“这里有个部落,可以先找他们借套衣服穿穿。”
踩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钟离雨忆好奇地四下张望,这里种着的是一些亚热带常见的植物。
“你对这里很熟悉?”
“来过几次。”
穿过一片树林,他们来到一个村庄前,可能是四周环水,地面有些潮,这里的村庄都是碉楼。
钟离雨忆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人们,他们的语言她听不懂,他们的服饰色彩鲜艳,很是新奇,脖子上还挂着贝壳做的项链,很是漂亮。
“阿弟?”迎面走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长得眉清目秀,穿着这里的服饰,微微露出一点小蛮腰,健康的小麦子色皮肤,身材曲线在小一号的衣服下显露无遗,让人看了有些忍不住想入非非。
“你姐姐??”钟离雨忆惊呆了。这位姐姐长得是很成熟,身材也很好,但怎么看都不该超过二十岁。
那位姑娘笑了,向她解释道:“阿妹,我们这边只有四种称呼,已成家的都叫做阿哥阿嫂,没成家的都称为阿弟阿妹。你可以叫我一声阿嫂,虽然我的夫君已经不在了。”
“阿玛卡。”郝毅凌微笑着走向阿玛卡,指了指钟离雨忆说:“我朋友的衣服湿了,能不能先到你家借套衣服换换?”
“当然可以。”阿玛卡爽快地答应了。
郝毅凌笑着对钟离雨忆说:“她叫阿玛卡,你先跟她去换衣服,我待会来找你。”
钟离雨忆下意识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有些紧张:“你去哪里?”
“我很快回来,她是我朋友,你不用怕。”
钟离雨忆只好目送他的背影离去,跟阿玛卡去她家了。
阿玛卡是一个比较热情好客的人,钟离雨忆换了套衣服出来,阿玛卡就给她讲起了他们这里的风俗来。
原来这里是母系部落,女子的地位比男子的高。据说今天有女子成年,会过来这边“抢亲。”所谓抢亲,就是未婚女子将喜欢的未婚男子(只要不是自己村子里的都行)抢到自己家里一起生活,直到怀孕生下宝宝了才会成亲的。阿玛卡说,他们这里的人一生只能成亲一次,一夫一妻,就算一方不在了,另一方也是不能续弦的。
钟离雨忆喝着碗里的驱寒茶,跟阿玛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基本都是阿玛卡在说,钟离雨忆在听,或者阿玛卡问,钟离雨忆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郝毅凌还是没有回来,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
“看来是她们来了。”阿玛卡笑着拉起钟离雨忆,两人出去外面看热闹。
街上走来三个穿着大红裙的姑娘,钟离雨忆随着她们的目光游走在青年男子身上。突然,她发现了人群中的郝毅凌。
钟离雨忆对阿玛卡说了一声,便往郝毅凌的方向走,却见他唇角一勾,对着中间那个红裙女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