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行的路线，苍星穹任何人都没告知，甚至车夫也是出发前才知道要去哪里。

他们出来找车夫时，路上有马车离开的痕迹。很明显，车夫出卖了他们。正好通过这件事，顺藤摸瓜把府中内鬼查出来。

“你又不喜朝权，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杀你？”

“吃完药好好休息，别这么多问题。现在外面还有追兵，明日天亮后，我再带你回府。”

“睡不着。”鲛小璃毫无血色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苍白，伤口随着呼吸起伏在渗血。

兴许是这山洞中隔绝人世的氛围影响，或是对她替自己挡箭的内疚心理作怪，苍星穹近日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也不是什么秘密，皇室中人都知道，当教你认清凌天国的时势也好，免得你这一箭受得不明不白。这次对我们下手的人，是凌天国的第一大江湖帮派的，炽羽。”

炽羽，这名字好熟悉。

鲛小璃记起来了，先前初次来凌天国时，就曾与他遭遇过一场刺杀，刺客是伪装为炽羽一党，挑拨苍星穹与太子的关系。

这一次也是冒名挑拨吗？还是说真正的炽羽出手了？

“说起来也是戏剧性，上次我还和鲛小璃一起被冒认炽羽的死士刺杀过，这次正牌的炽羽出面，是棘手了不少。”提及她，苍星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声音都变得柔和了。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名字，鲛小璃心跳加速，伤口似乎更炙热了。

“炽羽与当今太子关系密切，上次是有人想挑拨太子与我的关系，这次就是太子动了杀心。”

“上次挑拨关系的幕后黑手找出来了吗？现在太子为什么会对你下手？”

“皇室之人，大多心之所向便是那把象征权势巅峰的龙椅。栽赃嫁祸太子的，是当时可与太子一争的二皇子，不过他敢把歪心思动到我头上，还差点伤了鲛小璃，我后来使些手段让他被流放，离开皇城了。至于太子，之前我不在凌天国还好，现在我的回来让他感到了威胁。”

鲛小璃想起云松前辈曾说过，凌天国一直急着把苍星穹找回去。看来这无心朝野的云王，在凌天国的地位还是很不简单。

“太子已是储君，为何还会忌惮你这个远离朝政的王爷？”

她眼中的写满的疑惑非常真诚，这女人，看来真不是间谍，对凌天国的事真的一窍不通，连路边小孩都知道的旧闻，她还问得出口。

“当今皇上，是我哥。可先皇驾崩时公布的遗诏，是传位于我。”

“这么震惊的事，我心脏有点受不了……”鲛小璃一激动又扯到了刚凝固的伤口，捂着它让自己淡定些。

苍星穹居然差点就成了凌天国的皇帝了，她能不惊讶吗？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弑弟夺位？你现在还过得好好的啊。”

“是我让位给了最贤能的兄长，大皇子，他是嫡长子，让他执政也合情合理。可是他当时说，这皇位是代理，如果有一天我厌倦了山高水远，他也会把这位置拱手让回。”

“怪不得，你一回来太子就急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鲛小璃疲惫的样子被苍星穹看在眼里。

“好了，就说这么多，快休息吧，我守着。”

“嗯……主人帮我守夜，我这随从当得有点不称职了。”

“再废话我就走了。”

“……”鲛小璃瞬间闭上眼睛，认真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