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小棠盯着容瑾沉默着。

果然他刚刚认为十三皇子是因为那人嘲讽了他开始发火是他的错觉。

国学是皇室创办的为皇家子弟以及官家后代读书的地方，先不说这其中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小小商户惹得起的，就是这国学所在的位置，就注定了没有人胆敢在这里面明目张胆的做太过分的事情。

国学的选址在皇宫之中，虽在距宫门极近，距皇上常呆的御书房较远。

可皇上对于此处的关注度却是极高的。

这国学中随侍的每一个宫人都可能是皇上了解在国学中发生一切的耳目。

让他一介商户之子，在国学之中，皇城之内，帝王眼下，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的去殴打朝廷重臣家的嫡子。

不要说出去，想一想他自己都怕。

“你不敢？”

见海小棠长久的沉默，容瑾嘴角轻扯，带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来。

眼底更是明晃晃的讥诮，

“嗤，容瑾你怕不是在极寒之地呆了五年呆傻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子，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做什么。你等着他来帮你撑腰还不如祈祷一下我让着你。

不如你亲自过来动手？我心情好说不定真的会让着你让你碰一碰少爷我这苏城云锦做出来的衣衫下摆。”

那被容瑾一本书敲得头破血流的人现在像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现在脑袋还在留血的痛。

见容瑾这样张口撺掇着一个商户之子过来教训他，忍不住就在一旁嘎嘎笑讽。

“呃……”

也就在他一句话刚刚嘲讽完的时间，海小棠动了。

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

身子猛地后退撞在他身后的案桌上再躺倒在地。

案桌上的东西洒落一地，砚台被撞翻落在他身上，砚台中研磨好的墨汁跟着洒了他满身满脸。

嘴角也被打出血，混着额头上的血好不狼狈。

“你真敢打我？！”

那人倒在地上缓了许久才醒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他被打的嘴角。

手指落上去被痛的整个身子一颤，吐出一口血水从地上弹跳而起就想要冲过来和海小棠扭打在一起。

还是他身边的伴读眼疾手快，看到他的动作上前死命的拖住他提醒这里是国学，在皇城之内。

“敢不敢刚刚我的手不是已经告诉你结果了？”

面对那人疯魔般想要冲过来的架势海小棠没有半分退缩害怕的模样。

站在原地甩了甩自己刚刚打人的手，还像模像样的对着那只手吹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刚刚进来时伪装的良善，露出几分他之前在外面混着闯祸时的桀骜不羁。

有些东西啊，时间长了真的会成瘾。

他之前明明是一个每天只知道乖乖读书的少年，郁郁不得志为了发泄在外面闯祸混日子隐藏自己心中快要压制不住的渴望。

包括他自己在内也都一直以为自己在外面闯祸放、荡是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情。

现在可以继续光明正大的读书满足自己渴望的时候才发现这般痛快的打人时自己心底也会有舒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