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祁韵尘那清冷都压不住的急躁来说，看完了所有情景的九卿就有些冷静的过分了。

对于祁韵尘的急切，她并没有马上把程家姑娘的情况告诉她，而是考虑到了其他的情况。“在我告诉你她的情况之前，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您说。”

哪怕心底已经是急得不行了了，可九卿那副他不配合她就不开口的模样还是让他不得不静下来听九卿的问题。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第一个问题，哪怕九卿已经从那些过往中看到了答案，可九卿还是想要让祁韵尘亲口说出来确认一遍。

毕竟他们之间已经分开了这么久，程安又是在青楼里面呆了这么多年。

在世俗眼中，不管她在那种地方是做什么，有没有被人碰过，都会被人认为是不洁的女人。

程安的遭遇很惨，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对于现在要不要把人给救出来九卿并没有必须肯定的想法。

程安现在呆在青楼中已经习惯了那种麻木无望的生活，虽然很苦，但不出意外她也还是可以一直坚持着活下去。

可若是祁韵尘不管不顾的凭着自己的一脑门热气过去把人带出来又因为她现在的遭遇而嫌弃她。

或者是当初他们之间的情义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深了，现在支撑的只是一股没有得到的执念而已。

那在九卿看来，还不如就让程安在青楼里面一直呆下去的好。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绝望中迎来了渺小的希望最后若是得不到期许中的结果，怕是会比死都让人难受。

这一次，祁韵尘沉默了许久，他大概也是从九卿平淡无波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姑娘，是我想要放在心尖宠着的人。

我把她弄丢了许多年，现在她若是有了她心仪并且能够让她幸福的人，那我便用我的能力在暗处守护她一生，若她不幸福，不论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是否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都会拼了命的想办法把她留在身边。”

再开口，祁韵尘身上的气势已经变了。

敛去了这些年他在官场打磨出来的淡然和深沉。

恍惚中他又变成了当年一腔热血想要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天地只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姑娘更好的生活，让自己能够更好的配的上她的穷书生。

“那就去吧，姜城最大的青、楼中，程家姑娘一直在等着祁丞相。”

姜城就是和祁韵尘故乡城池相邻的城。

九卿就一直盯着祁韵尘面上的表情，虽然从之前那段话中可以看出他心中对于程家姑娘的感情一直都在。

也差不多可以猜到他知道程家姑娘的情况之后不会嫌弃，不过到底还是确认一番才是。

祁韵尘也确实像九卿想的那般。

得知程安现在身在青楼之后，整个身子狠狠僵住，眼圈突然就之间就红了，眼白更是迅速爬满了血丝。

眼中的情绪沸腾着，有震惊，有心痛，有悔恨。

周身的气息浓烈的像是要把他自己吞噬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