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是真将薛睿当自家小辈，自然是为他们考虑，董老也不是笨的，他当然不会因为年龄而看轻对方，程老既然会信任这两个年轻人必然有他的原因，若这项技术真的已经成熟，那的确是各个国家都迫不及待有所求的，如今他们华夏有这么个大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没事吃饱了撑的摆架子。

“董老说的也是我们所想，第一点要证明不难，小亦今天带了些样品过来，其实这件事之前和几位长辈商议就打算说，只不过程老爷子和张叔叔都知道，那天闹得有些不愉快。”薛睿三言两语将之前没提样品的事情忽悠过去。

“有样品你不早说！”程老爷子却是不买账，薛睿只是笑，他早知道不可能忽悠的过去，可他依旧没解释的打算。

“要怪你们就怪唐少将。”何亦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他说话的时候看直视着程老爷子，说完还不忘瞥了眼唐老爷子，好像在说‘都怪你儿子。’让唐老爷子噎的不轻，想着拿这两人没办法，回去可以教训儿子！

李老和董老也是忍不住看了何亦一眼，倒不是开始没看他，事实上他和薛睿进入包厢后他们第一眼就被两人吸引了视线，毕竟两人实在太过出色，甚至可以说，这两人是他们见过的人中最出色的年轻人也不为过，即使是他们家中全心培养的小辈也完全比不上，薛睿他们知道，只不过也只是听说，毕竟薛睿是在经商，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任何牵扯。

他们也知道这项研究是何亦的成果，但显然今天负责谈判的是薛睿，他们的心思也就转到薛睿身上，哪里料到何亦会忽然开口，而且说的还是这样一句显得十分少年意气的话，不过倒是不会让人讨厌，反倒觉得有意思。

何亦是个天才。

何亦是个性格有些任性的天才。

“咳，我们还是说说样品的事情吧。”李老说。

“可以，是就在这里试，还是在帝都找个空气最差的地方都行，随几位的意思。”薛睿说。

“试过以后会是什么效果？”董老问。

“空气会被净化，回归原始状态，不过不能避免被二次污染。”薛睿解释的简单而易懂。

“因为样品有限净化面积也就不大，大概几小时后净化的空气就会被周边空气影响，因此之后正式使用空气净化时最好是短时间统一大范围内使用。”何亦补充，关于其他国家的问题他没说，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在这方面比他精明，不用他操那个心。

“就在这吧。”程老说，帝都哪里还有什么空气好的地方？雾霾情况越来越严重，出行的人许多都戴着口罩。

董老和李老也都同意程老的话，反正只有几小时的效果，跑来跑去的没必要。

“行。”薛睿说，反正他们也不担心别人知道。

试验的过程可以说很简单，是几位老人没预料到的简单。

几人走出包厢来到四合院后院内，张父去安排一番，杜绝其他人在这个时间进来，何亦将在包厢就装好在发射器上的净化剂样品对着天空‘嘭！’的一声，之后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净化剂在发散后是无色无味的东西，靠视觉根本看不到，可如果仔细看却能发现，以何亦刚刚发射净化剂的位置为圆心，他们头顶的天空似乎越来越蓝。

澄澈透明的蓝色。

天空原本最美丽的颜色。

这种感觉很神奇，更令人震惊无比，几位老人抬着头站在那里几乎久久无言。

“你们可以试着深呼吸，现在这里的空气质量是最高的。”就连专业空气测评都不用，因为靠人的嗅觉就能闻出不同。

听到何亦的话几个老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他们常年待在帝都，已经多年没如此肆意的大口呼吸，因为潜意识知道空气中充满着灰尘。

他们心中灼热的无以复加，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到底要做什么，可从这第一步计划里已经可以窥见一些端倪，此刻几位老人早已将其他抛至一边，若能解决先辈们犯的错，若这些问题能在他们手上解决，根本不用任何人给予他们政绩，他们相信史书上以后会给他们记下这公正的一笔。

哪怕从利益角度考量，这种技术华夏作为代理方也能获得巨大利益！

这个时候几位老人居然丝毫没怀疑何亦的能力，一方面的确是两人本就算是自己人，还有一方面则是被两人自信的态度影响，如今在切身体会到空气净化剂的效果，即便是身在最高位的几个老人也无法做到平静以对。

几人又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回去包厢，这次实验毕竟很小范围，是以没引起什么波折。

“这种净化剂如何大范围使用？”几人重新坐下后，董老问，平静地表情下依旧难掩激动。

“用飞机，和人工降雨区别不大，或者有其他方式能将净化剂发射到空中也可以。”薛睿一说大家顿时都明白过来。

“相信你们也知道，就算使用过净化剂，污染一时间肯定不能杜绝，后续你们还能提供净化剂吗？”说话的依旧是董老，李老程老都没说话，张父和唐老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默默听着。

“可以，小亦和我说过，若是华夏这边污染控制得当，他会看情况在几年后将这项技术义务贡献给国家。”薛睿就差没明着说我们就是要监督你们，若是直接将净化剂给国家，怕国家依赖净化剂而忽视掉污染源问题。

几位老人表情复杂，但最终点点头。

他们不是不能来硬的，可薛睿跟何亦也是他们圈子里人的后代，而且这两人本身也是处于为国家考虑，最重要的是这两人他们知道不该去得罪，他们已经知道何亦有多天才，天才能做许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而且何亦显然还有后续计划，他们根本没必要因为眼前一点利益而做出自掘坟墓之事。

这项科研结果的确诱人，但若真将两人惹毛，他们难道还真不顾及薛家？甚至唐家、程家、张家也要因此和薛家彻底翻脸？

即使如此他们肯定能控制住两人吧？即使控制住他们还想要何亦帮他们研究其他东西吗？

除非将两人关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否则以何亦的天才程度，让他研究的话，若他像报复，没准研究个什么东西出来直接将他们都给毒死，甚至再过分点产生毁灭世界这种扭曲想法怎么办？

别看几个老人家地位高，可他们的想象力也很丰富，而且他们所想都是在理论上能站的住脚的猜测。

而几位老人会这样略显轻率的相信两人，也和薛睿的身份分不开关系。

至于何亦的身份，虽然家世普通，可他本身不普通，而且他还是薛睿以及薛家承认的伴侣，所以其实也算是薛家人。

几人又就净化剂的问题说了许久，之前说的价格问题也被提出来，听到薛睿开的100亿这个价格几个老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同意，至于净化剂后续究竟怎么使用以及其他国家的销售问题则还要以后再谈，董老说这段时间他会出行几个国家，其他国家也会安排人联系，到时候根据情况再行安排。

几人都知道，全球若能同时使用净化剂效果会最好。

“小亦是吧，听他们都这么叫你，我想知道你后续还有什么计划，能透露一些吗？”董老笑的慈祥，说话的语气比最初更为亲切，也更像一个长辈。

“很简单，改善地球环境。”何亦实话实说，他之前都是看着薛睿和他们谈，没料到董老会忽然问他，不过这个问题本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说起来是很简单，可这志向这打算一点都不简单好吗！

这种话为什么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改善地球环境若在一般人来说可能也就是准备多做点绿化什么的小事，可放在何亦身上他们会这么想吗？没见人家第一步就是改善全球空气问题？后面要做的肯定也都是大事，说这种远大目标的时候为什么不表现的激动点？

果然还是他们不够淡定，连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比不上，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几个老人完全不知道，何亦能这么淡定纯粹是感受的惊讶太多，自从重生又遇到系统这个金手指后，他就在不断的刷新自己认知，所以现在对他来说，无论是改善空气还是水源等等真的都完全不足以让他激动。

这次谈判自然是成功收尾，几个老人家说还要再坐一会儿，何亦跟薛睿便先行离开。

他们当然知道几个老人肯定还有话要私下说，不过他们本也没打算继续留下，走的很是干脆。

“哎~我是真想直接收钱给技术卖给他们算了。”免得后续还要他继续麻烦，虽然空气净化剂的制造在现在的他而言一点都不难，可再不难要制造那么多量的情况下也很烦很浪费时间好么？

听到何亦抱怨薛睿也只能笑着安慰，“等后面看他们表现，表现好就早点给他们，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了，嗯，顺便还能再赚一笔。”就算不要华夏技术转让费，但华夏利用这项技术赚取的利润多少总要分他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