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姝递了软巾给他，“你以前都是这么忙碌？”

明容接过软巾擦手，“不是，有时候才会很忙。”

“那我以后给你打杂，可好？”她抬眸笑了笑，然后补充了一句，“包吃包住，不要工钱。”

明容稍微愣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

“从今天开始，我给你治眼。”他坐在蒲垫上，背靠着墙，看着她说，“过程会很痛，你要忍着点。”

“你觉得我有什么痛不能忍？”慕云姝微微挑眉。

明容想到那些年她一个人撑起越国，只怕没什么是她不能忍的，“那就这么定了。”随即他便起身去厨房做饭。

慕云姝也不跟着去，拿了药材帮他晒。

半个时辰后，一阵菜香从厨房飘出，她吸了吸鼻子，不由得轻笑，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做菜手艺竟然极好。

午饭后，明容拿了药材开始捣，慕云姝接着去熟悉那些药物的摆放位置，心里默记了一两遍后，这才转身朝门外慢慢走去。

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慕云姝心里猛地一跳。

好在明容什么也没说，只是引着她走向门口，语气很是温柔，“到了门口，小心台阶。”

“我可以自己来。”她说，总不能每次下台阶都要他牵。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手，自行下了台阶，并不走开，直到看着她稳稳地走下来，这才继续去捣药。

片刻之后，明容拿了捣好的药汁和干净的锦布过来。

“等下会很痛。”

慕云姝点了点头，摸索着桌子慢慢坐下。

他将锦帕卷成筒放到她唇边，“痛就咬这个。”

“不要！你可以直接来，不用顾及太多。我相信你！”她偏头躲过，认真地说。

明容见她不愿意咬，也不强迫，直接将锦帕丢到桌上。然后抓住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抓紧我。”

慕云姝倒没有真的去伸手抱住他，只是抓着他的衣衫，配合地仰起头。

明容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取了几根银针，沾了药汁，迅速刺入眼睛周围的穴道。

刹那间，慕云姝只觉得眼睛像是被火烧一样，灼痛感迅速传遍全身。抓住他衣服的手猛地收紧，眼泪大颗大颗地涌上来，她却强忍住不闭眼。

明容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手上动作不停，极快地将剩余的几根银针刺了进去。而她的眼泪终是一滴也没流出。

他心疼地摸了摸她脸颊，柔声道，“好了。”

慕云姝深吸了几口气，不敢动弹，过了一盏茶功夫，眼睛还是很痛。

明容将银针取了出来，然后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可以闭眼了。”

慕云姝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他揽着她的肩膀，轻言细语地安慰道。

半个时辰后，痛楚才一点点消退，她松了手，眨了眨眼，“你弄得什么药啊，痛死我了！”

明容后退一步，不禁莞尔一笑，她痛的时候是真能忍，现在倒是不装了。

他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就去了厨房，慕云姝低下头摸了摸肚子，唇边浮现一抹轻柔的笑意，她很快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