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一开始就……”

“没错！”琴酒掏出伯莱塔M92F手枪，对准宫野明美的腹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快说出钱藏在哪里？”

明美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丝毫不畏惧。“你太天真了。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钱在哪里。”

“是吗？”琴酒冷笑道，“忘了告诉你，刚刚我们在来的路上遇见了正要去警视厅自首的广田健三，于是我就顺便把他给杀了。你以为我会因为找不到钱，就留你一条命吗？”

“什么？”

明美没想到格兰利威暗中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琴酒知道基层人员的性格，尤其是懦弱贪婪的广田健三。他根本不相信这种人会自愿去警察那自首。

“说吧。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琴酒的脚步慢慢逼近，“你肯说出他的名字，也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宫野明美望着他令人畏惧的脸，咽了咽口水。

密云从天空中渐渐散去，洒落一片星辉。透窗而入的月光散在格兰利威的眼皮上，他的睫毛微微颤抖。

“嗯……”他轻哼了几声，捂着头，吃力的站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他蹙起眉，紧贴在墙壁。突然，在黑暗里摸索的过程中，闻见一股血腥的味道。

那种气味对于杀人无数的格兰利威来讲是最好的兴奋剂，立刻清醒了起来。

看着脚下，广田明的额头上那不断渗出鲜血的枪眼，格兰利威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糟了，明美……”

他三两下跑到了公寓楼下，没顾得戴上头盔，便骑着摩托离开了。

这时，码头的夜已经恢复了平静。

在格兰利威赶到的时候，琴酒和伏特加早已离开十分钟了。

他骑着摩托在码头的货仓之间来回穿梭，轰隆隆的引擎声不断回响，十分空灵。

终于，在绕了几个弯后，他在最后的一个货仓岔道口的中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宫野明美。

“喂！宫野！”格兰利威扔下摩托便跑了过来，“你怎么样？”

“格兰……利威。”她努力说出这几个字，“我恐怕还是躲不过这个宿命。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保护我的妹妹，对吧？”

格兰利威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

明美欣慰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那串写着‘96’的钥匙。“对不起……看来这个已经没有用了。把他交给警察吧，广田健三已经被Gin给杀了。我想，警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十亿日元了。这是我最后能够做的事了……”

还未等格兰利威回应，宫野明美便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接着，拿着那串钥匙的手也随之垂落在地。

格兰利威即使内心如波涛般汹涌，脸上却毫无表情。目光不忍直视明美死去的样子。

他只是慢慢起身，拿出宫野明美的手机往目暮警官的手机里发了一条短信，便消失在港口之中。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的半小时后，那部手机传来了赤井秀一的回复。

上面写着：好。

翌日，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不知道什么时候，绚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又将柔和的色彩洒在医院病房的窗帘上。

因为要晨练的关系，星野皋月起的很早。在六点多钟的时候已经从医院的空地上返回，进屋子里后，习惯的打开了电视机。

日卖电视台和往常一样，播放着早间新闻。

“昨日，在东京湾港口发现了一名女性尸体。据警方称，该女子名叫广田雅美，是之前四菱银行米花支行的十亿日元抢劫案主脑。在她死前，曾经给警方发送了一条承认罪行的短信。并且根据她所提供的位置，找到了被抢的十亿现金。警方初步怀疑是与同伙发生内讧，畏罪自杀。”

听到这段播音，正拨着橙皮的皋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着电视屏幕，说不出话来。

……

宫野志保在实验室里工作了好几天，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像‘十亿日元抢劫案’这么大的事件。她只有利用清晨去买三明治的时候，才会出门。

这时，熬了一夜的她终于忍不住困意，准备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再去睡。

志保去那家便利店已经成为了习惯。所以只要她一出现，店老板便会将花生黄油酱配蓝莓酱的三明治在微波炉热好递给她。

而今天也不例外。

她拿着温热的三明治礼貌的微笑，说了一声谢谢便准备离开。

可是就这一瞬间，余光便瞟到了结算台前的一本杂志。看着上面的头条新闻下配着的照片，宫野志保的瞳孔微缩，喃喃道：“骗人……”

那个头条上的新闻正是：十亿日元抢劫案犯人广田雅美自杀。并且附上了现场采集到的死相以及四菱银行员工的公式照。

在确认无误后，宫野志保手中的三明治顿时从手里摔在地上，散落开来。

“咚、咚、咚、咚。”在通往琴酒居住与工作的黑色大楼里，宫野志保的脚步在旋转楼梯间响的十分激烈。

这楼层很高，电梯因为多年没有维修的关系根本不运作，普通人的眼里看起来十分吃力，她却丝毫没有累的意思。

不知跑了多久，在大约五十几楼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擦拭着额上的汗。

休息了一会儿，正当她准备上最后一层楼梯的时候，突然从暗处伸出一双手，拽着她的胳膊躲进了右侧女卫生间里。

这时，从顶层传来一阵皮鞋的脚步声，听着那不规则的频率，大概判断是两个人。

宫野志保不用想便是琴酒和伏特加。

待声音消失之后，宫野志保使劲从那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带着哭腔的怨道：“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格兰利威！？

”

格兰利威放开揽着她腰肢的双手，眼神十分笃定。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质问琴酒，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幸好我一直躲在这里等你，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看他的表情以及刚才说的话，志保愣愣的回答道：“你这么说，就是知道杀我姐姐的凶手就是琴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