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鉴
作者:用忍戒急 | 分类:古言 | 字数:3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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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蜕变
鱼饼儿和卫骋去送晚饭,推开门,就见到王婉婉在桌前坐着,面前的药碗空空如也,屋内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看来是想通了。
“这是换洗衣服,吃过晚饭后沐浴,然后好好睡上一觉。”鱼饼儿把晚饭在她面前。
王婉婉面如死灰,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放在眼前的饭她看也不看,直接用手抓着向口中塞,对,就是大把大把往口中塞。
没有人劝阻她,直到嘴中塞满,再也塞不下时,她又把口中的饭全部吐出来,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带着说不出的凄惨痛苦。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事不由人,都由天。人总归要向前看。
哭完后,王婉婉把那些吐出来的饭,又一口一口认真吃了下去,一粒米都没有剩。
那场景并没有让人感到恶心,相反只有心酸,真正的成长是个残忍的过程。
这代表着王婉婉的蜕变,至少从今后,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室中的鲜花了。
盯着空空的饭碗,王婉婉声音平静沙哑:“你们要我做些什么?”
“你很聪明,但我不需要你的聪明,只需要你的容貌。”卫骋语气带着赞赏。
王婉婉终于看向他们二人:“你能拿什么来换我这容貌?”
“王家是被石山见色起意的石山寨的土匪所害,这半个月内,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听话,半个月后,我会把他们带到你面前,让你亲手砍了他们。”
“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
“你不相信也罢,现在就此别过,你可以离开。”
卫骋总是能很好的抓住别人的弱点,他知道王婉婉就算不信,也不会离开,要凭一己之力去报仇,太困难了。
有个捷径摆在面前,傻子才不去走呢!
王婉婉说不出任何狠话,她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说出威胁的话来,她要赌,孤注一掷赌一把。
“我相信你。”
王婉婉语气充满对前途未卜的无奈和妥协。
回到傅府,傅清蓉得到他们回府的消息,就急急忙忙赶到天水院,在院外大喊:“饼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吃晚饭了吗?”
鱼饼儿迎了出去:“吃了,清蓉你呢?”
“早就吃过了,你都不知道啊!我爷爷今早竟然装病骗我,不然我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府了。”
傅清蓉语气愤然。
“我们是去办正事的,可不是去玩的,你爷爷也是关心你。”
说到正事时,鱼饼儿略微有些心虚,想到下午还带洛儿去逛街了呢!
“对了,那个高恬有些怪怪的。”傅清蓉皱眉。
“怎么怪了?”
“今天婢女给她送过去的饭,汤不小心撒她身上了,她一口没吃,全摔在地上了。”
“好吧。”鱼饼儿心想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对于高恬来说,不这样干才不正常呢!
“但是,她好像不会说话了。”
“不会说话?”鱼饼儿来了兴趣。
“对,放到以往,她早就会用她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破口大骂,这次只是张大了嘴巴,但却发不出声音。”
“估计她良心发现,不是在自己家,没法造作的,就只好收嘴了。”
当然这番话,鱼饼儿也是昧着良心胡诌的。
“我才不信她良心发现了呢!算了,不提她了。”
卫骋进屋后,看到傅清蓉,皱了皱眉头,他终于知道这丫头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了,特别没有眼色。
“傅小姐,这那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
卫骋下了逐客令。
果然,傅清蓉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没事,我们练武之人,平时都睡的晚。”
卫骋抖了抖眼皮,他决定了,今夜就要给傅知府写信,他要离开傅府。
“你睡那么晚,第二天不会起不来吗?”
卫骋心里欣慰,果然还是夫人了解他的心情。
“完全不会,相反,早上会很早起来练功,我师父说,习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个自律。”
“那你以后早起练功时也叫上我吧!”
鱼饼儿想着要好好将身体锻炼一番了,洛儿她都快抱不动了。
“好啊好啊!正好平时一个人练功也没意思。”
俩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完全忽视了脸黑的和锅底有一拼的卫骋。
刚刚还以为鱼饼儿理解他,他真的是错了,能和傅清蓉成为好朋友,果然是臭味相投!
就在卫骋坐在那困得快要支撑不下去时,傅清蓉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鱼饼儿送傅清蓉离开后,刚把房门关上。就感觉身子一轻,被卫骋抱在了怀中。
她慌忙环住卫骋的脖子,佯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卫骋好不容易忍到傅清蓉离开,他不是什么圣人,上辈子又是孤独到老。
白日里在马车上算不上开荤,顶多算吃了点肉沫子,这会温软在怀,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大踏步走到床前,把鱼饼儿轻放下,俯下身,认真的注视她,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鱼饼儿也认真的看着他,手不自觉摸上了那颗痣:“上一世你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有一颗这样的痣。”
询问的语句,语气却是确定。
“嗯。”
“很美。”
“谢夫人的夸奖。”
“不客气。”鱼饼儿嫣然一笑。
卫骋忍不住吻上她那红唇,认真中带着轻柔,这如春风般的轻柔已经足够让二人沉溺。
鱼饼儿也认真的回应,喜欢上一个人,不就应该认真吗?
重活一世,她以为自己会变,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于敌人要狠,对于自己爱的人还是要认真。
慢慢的,卫骋不再满足,轻柔的春风骤然变为狂风暴雨,鱼饼儿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酥麻。
唇上传来一阵痛,口中溢满铜锈味。这味道像是催化剂,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就在鱼饼儿认为自己快要窒息时。
身上一轻,卫骋躺在了身旁,俩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离开了水太久的鱼,四目相视,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卫骋像这般大笑,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父亲还没有去世。
“你在想什么?”
“在想太子。”
“太子?算了算时日,你父亲不是还在吗?”
“嗯。”
太子还在,但是卫骋知道太子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温柔,心怀天下只属于他的那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