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鉴
作者:用忍戒急 | 分类:古言 | 字数:3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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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绣花
“还不快跟上来!”卫老爷不耐烦的喊着。
李氏忙不迭的应声跟上,红儿看了鱼饼儿一眼,也跟了上去。
“三弟妹,父亲他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三弟了,表达方式有些含蓄。”卫泽运看人都进去了,这才站在她身边。
鱼饼儿冷笑,卫泽运这张嘴也真能扯出这般鬼话,不愧为胭脂军混出来的。卫老爷要是能想念卫骋的话,那老母猪也能上树。
卫泽运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鱼饼儿,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过短短十几日而已,她像是张开了。
身段绰约多姿,举手投足间又带点飒爽。特别是一双明眸看人时像有一波秋水,让人忍不住想往里面跳。
鱼饼儿看着卫泽运色眯眯的打量自己的眼神,心生厌恶,胃中泛酸。
“你头发上有东西。”卫泽运不安分的手伸了过来。
鱼饼儿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幸亏这咸猪手没碰到自己的头发,不然,她就只有把头发剃光,出家做尼姑这条路了。
“二哥,我看也没什么事,那我先进去了。”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卫泽运的咸猪手给剁掉。
卫泽运收回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那正好,我们一起进去。”话刚说到一半,鱼饼儿早已走远。
卫泽运看着绿色的身影,眼中兴起了一丝玩味。想到自己好歹也是情场高手,从未失手过,无论如何,这朵花一定要亲手拿下,他忍得够久了。
以前对鱼饼儿只是有种好感而已,这今日再见,他内心奇痒无比。
鱼饼儿郁闷一路,她这是惹了哪路霉神了?这好不容易卫骋去考试了,想着自己能自由几天,谁知卫家这几个奇葩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
她气呼呼的冲进屋内,把门“砰”的一身关上,吓得正在学习刺绣的依桃一大跳,差点扎到手。
“小姐,谁惹你那么生气?”依桃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她倒了杯水。
“除了卫家人,还能有谁?”
“卫家人?他们不是在紫阳县吗?”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依桃试探问道:“难道他们也来了?”
鱼饼儿喝着水,点了点头。想到卫泽运油腻的眼神,她感觉身上像是有虫子在爬来爬去,恶心至极。
这边,卫老爷在屋内烦躁走来走去,发着脾气:“哼!你看看这才到章州几日?那个不孝子连带着他那个媳妇,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当年就不应该顾着老爷子的阻拦,直接把他掐死多好,也省得现在看着闹心!”
由于卫老爷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脑和心智都有些不清晰。
又加上这段时间,连续梦到当年那个跛脚老道说卫骋“克父母,妨兄弟”的那番言论,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把最近的不顺都归于卫骋和死去的卫老爷子身上,这些事一半的确是卫骋掺和在其中。
但卫老爷子就挺无辜的,这都成一培黄土了,还被自己的儿子埋怨。
李氏纤纤玉手轻抚在他胸口,声音温柔:“老爷子一辈子也是个心善的,毕竟卫骋也是卫家子孙,算是为后辈积德。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做儿孙的也要理解,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卫老爷看着李氏温婉可人的模样,忍不住把她搂在怀中:“兰儿,你总是那么善良,考虑事情又那么的周全。这世道如此险恶,你那么善良,我真是担忧你别被人欺了去。”
“正因为有老爷在身边,所以妾身才会安稳无忧,保持着这份善良。”李氏抬头用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勾引着卫老爷。
一个是真敢夸,另一个是真敢自夸。
卫老爷忍不住俯下身,李氏点住他的唇,娇嗔道:“老爷,我们来章州主要是为了恒儿的考试,妾身听说这里有个金粟寺,只要心诚,很是灵验。正好明日是正试,莫不如明日前去为恒儿祈福,保佑他这次中解元。”
“借你这张巧嘴吉言。”卫老爷再一次把嘴凑上去。
这俩人正情到深处,显然已经忘记不久前泔水桶那一幕了。
哪也不能去的鱼饼儿郁闷到不行,安润阁不能去,陆韵南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肯定会派人紧盯着她。
这牡丹园也不能堂堂正正的去了,要是被那群虎视眈眈的卫家人知道,绝对会饶不了她。
纵然她和卫骋前世身份再厉害,现在卫骋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子而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更提不上眼。
流言这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
卫老爷和卫泽恒在紫阳县的名声再不好,总归一个是卫家当家人,另一个是未来的当家人。
就算父子关系闹得再僵硬,等卫老爷老了或者卧病在床,卫骋依然要站在床边端汤端药照顾着。
她轻叹一声,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看着白云变幻着各种形状,她这心第一次因为卫骋不在,而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小姐,奴婢都在数着呢!你这是第二十个长叹了。”
“得亏你有心。”
“小姐,别心烦了,再过两日就可以见到少爷了。”
自己的心思被说中,鱼饼儿有些慌乱,坐起身子:“你这丫头,我心烦才不是因为他,见不到他,我高兴还来不及。”
“好好好,奴婢说错话了。”依桃嘴上虽这样说,但面上却一脸明了。
鱼饼儿又叹了一声气,重新躺下。
“小姐,奴婢很佩服你,不光会舞刀弄枪,这绣活也那么好,不像奴婢那么笨,这怎么也学不会。”
依桃愧疚的看着绣棚上乱七八糟的针线。
“慢慢学,不急。”她喃喃自语。
思绪飘到了刚进萧王府时,管侧妃绣了个鸳鸯戏水的荷包,故意在她面前炫耀。
她原本不屑这种粗俗的玩意,等看到赵萧凌随身携带那个荷包后,她开始慌乱无比。
舞刀弄枪惯了,哪里碰得过这些东西?于是,她那段时间腆着脸跟在王府绣娘身后。
绣一朵简单的花,她怎么都学不会,受到不少人奚落,她咬着牙,自动无视那些讥讽,没日没夜的绣,十指扎的都不能看。
等她终于绣出一个荷包,送给赵萧凌时,他早已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