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宫杀:嫡女惊华
作者:蔷薇初雪 | 分类:游戏 | 字数:7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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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本质
“皇上,这不是普通的料子。”简方道,神色之间很有几分愕然,“这是南方上来的贡品云锦!”
众人闻言,俱都是一惊。
地方上来的贡品,除非是得了皇帝赏赐,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流出来。
而哪怕是整个忠勇侯府,近年来已经很久没有得过这样的殊荣了。
简方捏着那一角布料过去,递给了平四儿:“大总管您看!”
平四儿摸了摸,脸上表情也是一阵僵硬。
北宫烈却还是没什么表情,只就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回去查查,这云锦都赏给谁了,然后挨个给朕过去查证!”
“是!”简方应了,才要离去,却被平四儿黑着脸拦了下来,道:“皇上不用查了,这料子的出去奴才知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到他脸上。
平四儿捏着那块布料咬咬牙道:“太后娘娘酷爱云锦,可是这料子难得,每年上贡的也都只有十来匹,全部都是紧着太后娘娘宫里总去的!”
江氏的死,居然会和单太后扯上关系。
展欢雪的心口一缩,险些背过气去……
如果真要扯到单太后那里,单太后不肯受这个冤枉肯定是要彻查的,这样一来还哪有放过她的道理。
“你胡说,怎么会是太后娘娘!”展欢雪大声道。
平四儿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苦笑道:“这个颜色的云锦只在三年前有过一匹,当时因为这个颜色不讨喜,太后虽然拿了去,好像是没用的,后来……”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的江氏和展欢雪母女,又再继续道:“后来有几次,奴才看到万寿宫的总管江海穿了那么一件袍子!”
展欢雪的脑子里又是一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辩驳道:“不可能!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舅舅害死的我母亲吗?”
江氏明明是她杀的,和江海半点关系也没有!
“咱家没有指证谁是凶手,只是就事论事!”平四儿哪里会把她看在眼里,当即就冷冷的反驳。
展欢雪也是慌了。
她在展家没有地位,又失宠于北宫驰面前,如果再没了江海替她撑腰,那她当真就彻底完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不会的!不是的!”她慌乱的起身,跌跌撞撞的扑出门去,跪下去,不敢去碰北宫烈,一咬牙就一把拽住展欢颜的裙角,道:“大姐姐,不会的,我舅舅对我母亲一向疼爱,他们是亲兄妹,不会是我舅舅做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是么?”展欢颜笑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既然你这么肯定的说不是江总管,难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这个时候,展欢雪是怎么也不敢随便再往展欢颜头上栽这个罪名的了。
“我……”她的眼神凌乱的四下里乱飘,支支吾吾的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
展欢颜却是越过她,款步往那门口挪过去两步,睨了眼里面软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李妈妈。
这会儿她心里已经十分确定……
这一切必是出自北宫烈的安排。
江海对她早就是满满的恶意了,又是单太后的左膀右臂,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只让展欢雪原形毕露,那就太浪费了。
展欢雪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废物,死不死都没多大的妨碍。
既然北宫烈已经定好了策略,她自然也是照单全收,配合着把这场戏演到底的。
“你怎么说?”唇角牵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展欢颜看着李妈妈道。
李妈妈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她,却见眼前的女子雍容高贵,面孔依稀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但通身的排场却是全变了,变得让她看着展欢颜说话都会觉得心里发虚。
“奴婢……奴婢……”李妈妈言辞闪烁的别开眼睛。
展欢雪也是看出来了她有倒戈的趋势,忙的回头厉声喝道:“李妈妈,人在做天在看,你敢胡说八道?当心将来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被阎王拔舌头!”
李妈妈被她一吼,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神色却像是在一瞬间就坚定了下来,咬着牙道:“奴婢当时被人灌了药,晕晕乎乎的,好像是听到了舅老爷的声音,像是和夫人起了争执,可是……可是我当时神志不清,也可能……也可能是我听岔了!”
“李妈妈!”展欢雪突然就凄厉的嚷叫了起来。
她霍的起身,想要奔过去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恶奴一番,可是展欢颜正堵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自己心虚,脚下步子就瞬时刹住。
北宫烈对这里的事似乎是厌烦的很,已经冷了脸道:“既然是这样,那陆行你和平四儿就传朕的口谕,回宫拿了江海问问吧!”
展欢雪还想说什么,可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却是完全没有她插嘴的余地。
展欢颜笑了笑,走回北宫烈的面前道:“江总管怎么说都是母后身边的人,若是让陆统领去贸然拿人,别是叫母后误会。这里出了这样的大事,看着大家也没心思吃饭了,咱们这就起驾回宫吧,由臣妾亲自过去和母后陈情禀明此事可能会比较妥当!”
第186章 本质
“既然是这样,那便走吧!”北宫烈想也没想的点点头。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摆驾!”平四儿连忙道,小跑着先去安排。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惊扰了皇上和娘娘,是微臣的罪过。”展骧连忙上前请罪。
“只是意外,二叔不必介怀!”展欢颜道,看了北宫烈一眼,“皇上和本宫都能理解。”
说完就伴着北宫烈一并转身往外走。
展骧和刘氏都不敢掉以轻心,带着阖府上下的人出门去送。
展欢雪想要趁机挤过去警告李妈妈两句,可简方已经带人将她作为人证给押走了。
展欢雪的心乱如麻,惧怕的厉害。
一则担心江海出事她会失去依靠,而来也怕事情的真相掀开,她自身难保,六神无主的跟着众人去大门送北宫烈和展欢颜回宫,最后关头便是一咬牙,走上前去,梗着脖子看向展欢颜道:“大姐姐,事关我母亲和舅舅,我想跟着一起进宫,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展欢颜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想跟就跟着吧!”
言罢就扶着墨雪的手踩着垫脚凳上了车。
车驾启程,展家的人在大门口目送,全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氏死了,他们都清净,可是这事儿闹的也太大了点,到底也是叫人心里发慌。
马车上,展欢颜倒了杯水递给北宫烈,“展欢雪今天的作为是江海授意?”
北宫烈明显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提前准备好江海衣物上的碎片作证据。
北宫烈抬手,却没去接那杯子,而是覆了她的手指,拉着她的手将杯子凑近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不甚在意道:“不是也差不多吧!”
之前那狗奴才谎称是单太后的命令对潜入忠勇侯府的暗卫下了击杀令,这件事北宫驰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单太后做的,可是他却看的清楚……
分明就是江海为了一己之私包藏祸心的作为。
展欢颜也觉得这是个除掉江海的好机会,只是想着后面该如何去单太后面前交涉就难免有点走神,思忖着就下意识的将手里捧着的杯子凑到唇边喝水。
北宫烈的目光从她被水色浸润的越发丰润的红唇上掠过,眸光一闪,忽而倾身过去,以牙齿叼了那瓷杯,用力扯了一下。
展欢颜本来正在走神,冷丁的一抬头就见他的面孔已经在眼前无限放大。
她的唇还抵在另一侧的杯沿上,两个人的气息混淆在一起,她垂眸看了眼,脸上顿时烧成一片,这才发现她方才用的正是北宫烈用过的杯子。
不过就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所以呢……
这男人该不会以为她是借故在对他暗示什么吗?
展欢颜面上表情一僵,双手捧着那杯子紧紧的,没敢动,身子却是慌张的后撤,拉开和他之前的距离。
北宫烈见她脸红,眼中就漫上一层明亮的笑意,会儿也是移开嘴唇,张口就去咬她紧叩着杯子的手指。
“呀!”展欢颜低呼一声,烫了似的赶忙松手。
杯子坠落,里面还有半杯水,水波荡漾,眼见着就要落在她的裙摆上,北宫烈却又眼疾手快的抬手一捞,反手将那杯子放回桌上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是瞬时一捞就将缩到了马车一角的她捞过来,锁在了怀里。
展欢颜下意识的抬手抵在他胸口。
他俯首下来的时候就调侃着笑了,“这一次朕为你除了这么大的一颗眼中钉,你都没有点什么表示吗?”
展欢颜小声的反驳道:“又不是我让你做的!”
北宫烈忽而埋首在她颈边又再笑了笑,“那便就当是朕强买强卖了吧!”
大白天的,又是在车上,外面跟着宫女太监不计其数,更有数百御林军护卫。
展欢颜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去推他,“你疯了!”
北宫烈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就是心情大好,大掌卡在她的腰际牢牢掌握,犹且不老实。
展欢颜卧在他怀里,全身紧绷,双手死死的抓着他一只手的手腕,如临大敌。
北宫烈抿抿唇,却是存了心的逗她一样,死死抱住她。
“你别……”展欢颜惊恐的瞪大了眼,憋的满脸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出口的声音也有点慌乱打颤儿。
她的脸皮薄,对这种事总是难以招架,这一点北宫烈也知道,本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逗她一逗。
他埋首下去吻了她的唇。
两个人拥在一起吻了一会儿,展欢颜僵直的身体却是一直不敢放松。
她是他明媒正娶抬进宫里去的,这几天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全了,倒也不是她要矫情,而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外面,再怎么样她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和脸皮。
而且……
北宫烈看着也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可哪怕知道他是存在惹自己着急,展欢颜也都还是下意识的紧张。
北宫烈蹭着她唇一直不肯退开,展欢颜略略向一边偏了偏头,气息微弱道:“一会儿该到了,会被人看出来的!”
“一会儿直接回凤鸣宫?”北宫烈的声音含了笑,却还是不依不饶。
展欢颜的面色涨红,是当着觉得自己都不能开口和他交流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开这样的玩笑?她是万也不曾想到这么个一本正经又冷面神一样的男人,居然也会耍流氓,而且资质还是天生的不赖。
北宫烈见她不语,就又变了语气,趁着她偏头的便利又去跟她咬耳朵,轻声道:“那就今晚你主动?”
展欢颜只觉得浑身都烧的厉害,索性就狠狠的闭了眼,干脆装睡,不再试图和他交流。
北宫烈看她一副深恶痛绝一样的表情,心情却是越发的好了。
估算着差不多快要过宫门了,北宫烈也是见好就收,将她扶起来,帮着打理好两人的衣物。
辇车在宫门口也没停,直接同行而过,一直到了最里面第七重宫门外头才停。
两人先后下了车。
展欢雪因为在宫门处换成了软轿这会儿还没到,自然展欢颜也没把他当回事。
北宫烈抬头看了眼天色,道:“真的不用朕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应付的来!”展欢颜道。
事情发生在展家,她出面天经地义,而且……
这就让北宫烈因为他们展家的事去和单太后起冲突也不合适。
“那好吧!”北宫烈也不勉强,看着她,却是笑的别具深意。
展欢颜心里下意识的警觉却已经是晚了,然后就听他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朕先去趟御书房,回头……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朕的事!”
说完就当真是又端着他冷傲的帝王姿态健步如飞的走了,留下展欢颜一个人僵硬的站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