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凡拿着聘书来到庄妍家。他最近频繁造访，让庄妍的父母以为他和自己女儿有什么关系。

“大学的聘书给你搞到了，等你忙完了这一阵儿，抽空考个职称。你的学历够，但其他的还差一些需要追赶。”

庄妍接过聘书，满意地看着。

“怎么样，顾问当的还顺心吗？”林孝凡问。

“还行。管总新官上任三把火，凡事亲力亲为，我也没什么发挥的地方，拿一份儿闲人工资呗。”庄妍还在看聘书。

她的愿望很简单，有一份既可以温饱又有社会地位的职业，就很心满意足。

谁承想一下子的成就有些大，变成了人们竞相争夺的对象。

林孝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以为我让你回去，是叫你赚闲钱的？你一定要在盯着柯东言的同时，敦促小管把长启的产业升级，完善产业链，让长启的现有业务摆脱鸡肋的状况，让企业能好好发展变强。”

庄妍瞟了他一眼。

林孝凡的心思她已经摸清楚了。

他对长启之所以异常重视，跟当初王局一样，是想用一个相对完美的企业带动其业务覆盖的本土企业的发展，进而实现经济复苏。

有句老话叫：投资不过山海关。

省里和江洲市无论从企业到人才，流失的都非常严重。林孝凡作为未来进省局领导班子的有力候选人，他一定要逼长启做出成绩。

“你知道管总和柯东言有点关系吗？”庄妍问。

“知道一些。”林孝凡如实回答。

“你知道还叫她顺利的坐上长启CEO的位置？他们俩看起来非常熟，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心有阴谋，你叫我怎么办？”庄妍问。

“有些事我没有控制的能力，管是从前王局的人，营商协会陈局长的合作伙伴，在协会里非常有地位，而长启的大部分股东都在协会里。管只要有意愿她就容易被选上，面对这样的格局我也是有心无力。”

就算他不解释，庄妍也弄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

林孝凡从前就跟王局是两个派系的，协会是王局当年在位时在背后一手督办的。林孝凡在协会里虽说有自己人，也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大事上恐怕也插不上嘴。若庄妍从始至终不同意回长启，那长启完全就由营商协会控制了，更没个能说得上话的眼睛盯着了。

再别提长启本就是靠王局托举起来的，林孝凡想用长启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白钢之前见的风水先生，是你安排的吗？”庄妍觉得这个先生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

林孝凡犹豫了一下，点头默认。

果然不出所料啊。

“那你明知道协会里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还让那个算命先生放出“长启的负责人适合女人”这样的论调，把潜在敌人吸引进长启？”

她不相信聪明如他会犯傻到这个程度，还是他压根就没想过庄妍能顺利坐回负责人的位置。

可林孝凡拒绝正面回答她的疑问：“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之你要是想早点抽身，就尽你的全力吧。”

眼前这个瘦高的中年官员，他脑子里盘算的东西不比柯东言少。

也许他是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庄妍也懒得再追问下去，左右跟她没关系，林孝凡承诺她的已经给足了。

拿了好处就该替人消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