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歌和三号选手在舞台和后台的廊道里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能明显看出来她眼中的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其它复杂情绪。

一轮结束的时候，她的分数是最高的。比赛是二进制，一组十个人，进两个。

季羽歌和朱子茜。之前那个三号选手。

回到后台听见她说话，季羽歌才知道她是韩国人。

结束之后，季羽歌裹着毯子准备回去，听见有人用蹩脚的汉语喊她，她的名字对外国人来说不太好念，喊了好几声季羽歌才听出来是叫她。

季羽歌回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她问：“有事吗？”

女孩见她回头，很高兴，她没回答反问道：“你跳的是中国的古典舞？”

季羽歌点头。

她现任很兴奋，激动地跳了两下，继续用英式汉语问她：“我很喜欢中国的古典舞，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季羽歌蹙了下眉，给陌生人留联系方式这种事，她从前都是拒绝的。

见季羽歌面色为难，她急忙解释：“你的舞蹈跳得很好，我想学，我可以教你拉丁舞，我的拉丁跳得也不错的。”

这时，在外边没等到她的沈立璟和钱教授过来，季羽歌向沈立璟要了手机，和女孩互留了手机号和邮箱。

她激动地原地跳了两下拉丁舞。

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

季羽歌笑着跟沈立璟走了。

这是初赛，要持续五天，从一百个人中选出二十个进行下一轮比拼。

季羽歌是第一天，也就是说她有四天闲散时间。

晋级赛的比赛规则什么的，都还没出来，季羽歌每天除了保持身体的柔韧度，就无事可做。

她拉着沈立璟出去玩。

钱教授虽然担心她的安全，但又怕压着她的性子，会影响她的情绪，回头参加比赛影响她发挥。

只能叮嘱看起来比较靠谱一点的沈立璟仔细她的安危。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沙滩上有海鸥在栖息。

季羽歌上身穿了件短袖，下身穿了条热裤，拉着身穿大裤衩的沈立璟去了海边。

A国的自然环境非常好，海也不像烟城的，和新西兰的比较像，是美丽的湛蓝色，污染少。

烟城因为是商业城市，污染物排放的非常厉害，海里也走商用轮船，污染稍显严重一些。

季羽歌去海边不远处买了面包，揉碎成屑放在手上，跑到水边去喂海鸥。

因为海水的水质不好，这东西在烟海非常稀罕。

沈立璟趴在路边的栏杆上，看着季羽歌蹲在水边，摊着手掌去喂。

刚开始海鸥还都是怯怯地不敢去，后来有了一个打头阵的，后面就有一队的海鸥前赴后继地飞着去吃。

沈立璟掏出手机，居高临下地给季羽歌拍了几张照，后来干脆录了视频。

夕阳将天边晕染成了漫天的澄红色，海面看起来像灼烧一般，海鸥掠过水面，倒映出极为清晰的身影。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像是一幅天然铺就的油彩画，不用着笔，浑然天成。

季羽歌的身影在宽广的海面前，渺小地如同一粒不起眼的砂砾，但在沈立璟眼中，那就是他视线所及的全部。

季羽歌手上的面包不够了，偏头找沈立璟想让他去买，结果一转头就见他在拍自己。

季羽歌玩地心情好，干脆给他跳了段舞。

沙滩松软，比热容小，这时候温度正在下降，踩着暖和却不烫脚，很是舒服。

最后抬着胳膊给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沈立璟被她逗得一乐，下了公路和她一块走在沙滩上。

季羽歌脚上没了鞋，踢着脚玩水，水的比热容大，被晒了一天，这时候正热热的。

她来了兴趣，央着沈立璟道：“我们下去游泳吧？”

他面色一凝，不动声色地揽上她纤细的肩膀箍着，“不去了，这海滩浅，游泳要去里面，容易出事。”

需求驳回，季羽歌有些闷闷的，但也知道他说的对，没再提。

海边风大，两个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季羽歌的发丝飞舞，直往沈立璟脖子上飘。他的头发打了蜡，没什么变化，季羽歌心里不平衡地跳起来在他头上乱揉。

水花四溅，他的大裤衩湿了不少。

海浪拍打沙滩，浪花不时亲吻着两个人的脚，和他们亲昵地相处。

暮色来临的时候，沙滩已经逐渐冰凉，海水涨潮，温和的海水不断上涨漫过脚踝，沈立璟带着她回了酒店。

第五天比赛一结束，晋级赛的要求就出来了。

以“水”为主题。

钱教授拉着季羽歌去了A国的国家图书馆，在里面研究了半天的方法，看是现在编一个舞曲，还是从原有的舞蹈中选一个。

最后觉得还是从原有的舞库里找一个比较恰当，这么短的时间内现编容易有漏洞，没有胜算的把握。

又找了一下午，才从原有的舞库里找到一个恰合主题的。

水的主要特征就是柔，能展现女性身躯柔美的舞蹈就可以。

离晋级赛开始还有四天，季羽歌就和钱教授窝在酒店跳了四天的舞，沈立璟的眼睛很毒辣，看着原视频一点点揪季羽歌的错误点，比钱教授找的还全。

沈立璟是在比赛前一天回去的。

过了元宵节，学校在正月十六开学。因为是十八上课，沈立璟就撑到了十七回去。

季羽歌将他送到机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里日日待在一处习惯了，季羽歌这次就没了上次送他上学的轻松，拉着他的手，眉眼低垂，情绪有些低落。

沈立璟有些好笑，两次的情绪对比不要太明显。

他揉了揉季羽歌的脑门子，扣着她的后脑微微扬起她的头，在她唇上小啄了一口，轻声安慰着：“明后两天你比赛完了，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吗？”

季羽歌小脾气上来了，松了他的手，搂上他的腰，仰头将下巴垫在他胸膛处，“可我就是不想让你走，我心口不舒服。”

总感觉他走了，她就没了安全感。

沈立璟低眸看着她，眼底染上细碎的笑意，像是揉碎的黑曜石，闪着晶晶点点的光，柔声问她：“怎么不舒服了？嗯？”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季羽歌一看他就没好意，偏了头，枕在他胸膛上，也不说话。一侧露着的奶膘也气得鼓了起来。

反正就是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