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没歇着，晚上又受到惊吓，躺床上没一会儿，季羽歌就抱着大兔子的腿睡着了。

连大胖悄悄把门打开，甩着小肥臀跳到床上，窝在季羽歌身边她都没发现。

想着沈立荣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收手，沈立璟一到家就把沈世杰叫到书房了。

听完他的陈述，沈世杰沉吟着：“我已经将他的权都收走了，现在只是让他在公司挂个名，没什么实职，应该翻不了什么大浪。”

沈立璟蹙眉，显然不这么认为。

这个沈立荣，一直都跟条毒蛇一样，一旦不满意，死逮着人咬。

实在不想夜长梦多，沈立璟直接给沈世杰下通知：“找个机会解决地彻底点，下次再把你儿媳妇吓住，觉得我们家可怕，要和我分手，你就没后了！”

沈世杰老脸一臊，“说话没大没小的，出去！”

知道这是答应了，沈立璟丝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回房洗了澡，沈立璟直接披了一件浴袍就出来，手里的毛巾在头上随便擦了两下就扔到架子上。

拿着手机站到窗边。

夜色静谧，他的窗户正对着园子后面的那一大块草地。

就在上个星期的这一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许清如问了季羽歌。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的愿望，真的实现了。

他划开手机，点开微信，除了班群里有几个人在闲聊，安安静静。

季羽歌没给他发消息。

应该是睡着了。

回来的路上就见她困得不怎么能睁开眼了。

喝了两口红酒助眠，给手机充上电，沈立璟也去睡了。

季羽歌第二天是被哐哐当当的声音吵醒的。

她关着门，墙又隔音，按理说噪音不应该这么大啊。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来确她发现被子很沉，怎么都掀不动。

季羽歌往被子被压住的地方一看，一团灰乎乎的东西窝在那睡得正香。

她旋即怒火中烧，“死！胖！子！你竟然敢爬到我床上睡！”

大胖正睡得香，突然听见小主人的咆哮声，慢慢抬起脑袋，用一双睡眼朦胧、迷惑不解的眼神看她。一双淡橙色的瞳孔边上还沾着睡了一夜的眼屎。

它不抬还好，它一抬脑袋，季羽歌就看见那一片粉色的被子上，全是它掉的灰毛，气得她直接拽着它的一个爪子就将它拎起来，往屋外边丢。

走到门口看到开着的门缝，季羽歌才想起来这个破猫，现在会自己开门了，应该就是趁她睡着了爬到她床上的。

一把将门拉开，将它丢出去，顺便看看楼下怎么了——

季深泽和夏至节度蜜月回来了。

没急着下去看他们，季羽歌先锁门回屋收拾一下自己。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夏至节在发礼物。

她迈着自己的小碎步快速下楼，“至节姐，我的呢？”

季羽歌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夏至节给她买了一个异域的粉色兔瓷娃娃。

他们去的泰国，兔瓷娃娃很有泰国色彩。

季羽歌兴奋地接过来，娃娃很大，她要两个手才能拿好。

“哇，至节姐真是太懂我了。”

季深泽过来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一下，“行了，赶紧去洗手吃饭，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季羽歌朝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把娃娃给李嫂，去洗手吃饭了。

…

课间何姐收到成绩，季羽歌毫无意外是学校古典舞的第一名。

跟她说过之后，何姐就下了猛药，“行了，不用再管这个考试了，下面就好好准备艺考时的舞蹈剧目了。”

季羽歌正坐在地上喝牛奶，闻言往她那边挪了挪，一脸好奇宝宝地开口：“何姐，那我第一名，你会有多少奖金？？”

何姐一愣，旋即笑斥了一句：“鬼机灵！怎么，还想着要我请客？”

季羽歌歪歪脑袋，假装思考了两秒，“那要看你的奖金是多少了，要是少了，一个棒棒糖就行，要是多了，怎么也要送一杯奶茶吧？”

何姐站起来，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奶茶，明天就给你带！”

季羽歌捧着牛奶，笑眯了眼，“就知道何姐好！”

“鬼丫头！”又笑斥了一句，何姐接着嘱托，“接下来好好练回头艺考要表演的剧目，要是你能在北舞的考试中拿到第一名，何姐好好请你搓一顿！”

季羽歌叼着吸管，信心满满：“我等着你的饭。”

“钱先给你存着！”

季羽歌中午回去的早，下午睡醒的时候，沈立璟还没到，她洗漱一番下去等。

家里照旧是只有她和谭挽歌。

季深泽和夏至节都去公司处理那堆积一个月的事情去了。

离两点还有半个小时，季羽歌去厨房找到茶叶，给沈立璟泡茶去了。

要说这茶艺，还是她小的时候学的。

那时候是真皮，破坏东西、打架斗殴什么都干，被请了无数次的家长。

每次谭挽歌被叫到学校，回来后都想打她一顿，不过大多数都会被季深泽和季海云拦着，季羽歌跑的也快，她也撵不上。

每次打她之前谭挽歌也都会说一句：“我当初生你，是知道你是个女孩儿，以为生下来是个听话乖巧的小棉袄，没想到给我生个祖宗出来！看我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乖巧！！”

后来她见自己怎么都管不了了，季老爷子又说自己一个人在别院待着孤单，就趁着季羽歌暑假的时候，将她送到爷爷那里，给他种菜养花，陪他下棋喝茶。

季羽歌记得有一回她逮一只飞到菜园子里的鸟，结果将院子里的菜都踩个稀巴烂，气得季老爷子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然后他就罚季羽歌抄史记。

破坏一次抄一遍，破坏两次抄两遍，依次累加。

抄完之后，季羽歌的整个手都是酸的，人也累，自然再没精力闹腾了。

然后谭挽歌就找到了治她的方法。

一旦她闯了祸，就把她送到爷爷这里。

她也是那时候跟着爷爷学会的茶艺。

后来爷爷去世，她也就再也没泡过。

一个是她不喜欢喝茶，一个是觉得太枯燥无趣，一个……是每次泡的时候都会想起来那个白胡子光头的老头……

虽然对她无比严厉，甚至经常对她吹胡子瞪眼，但一旦她和其他小孩起冲突，不管她是不是对的，都会先护着她，和别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