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生怕面前的人认为他是故意隐瞒，快斗忍不住有些慌张地解释起来：“不是我故意隐瞒，我是真的不知道！我……”

然而，brandy却只是依旧笑意盈盈地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懒散地倚在快斗对面的座椅上：“意料之中，不用解释了。你要是知道我反而要怀疑了。”

Kir出事的那会儿她还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毛利兰这个角色，自然清楚眼前这个怪盗不过是恰巧卷进了当时的行动，而且仅仅负责拖住毛利母女，匆忙离开也只是被知情人告知要把毛利小五郎带回去，不管是从时间地点还是从人际关系来看，他都不可能会知道Kir被关在哪里。

或许，他甚至连Kir是谁都不知道。

“我可以帮你找出来！”

眼见着摩天轮已经从顶端开始缓缓下降，乱发少年心中的焦急更甚几分：“不管怎么样你先离开再说，你想要知道什么得到什么我都能帮你！”

言语激动间，竟然无法遏制地伸手将人禁锢在臂弯与窗户的狭小空间内，满腹的焦急与慌张喷薄而出，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

Brandy不由地抿唇一笑，双手轻按在快斗的双肩上轻描淡写般地缓缓推开他：“你没意识到嘛，你现在，就好像以前的Cbintreau一样。”

一样的不顾一切，一样的倒戈相向。

“……我跟他不一样。”

御风零帮的是brandy，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穷凶极恶的恶徒；他帮的是优子，一个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烂好人，一个对所有人善良独独对她自己不闻不问的侦探小姐。

怎么可能会一样？！

“啊，是不一样，”brandy挑眉，仿佛是认同了快斗的话一般，“应该说……你比他更彻底。”

Cbintreau帮她，很多时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认真来说并没有给FBI造成多大的损失反而对他们有利。

“那是因为我知道……”

你是优子，就算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望着brandy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剩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说出来，也是平添烦恼，不如不说。

沉默间，他们所在舱距地面不过两到三米的距离。

“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呢……”brandy望着窗外，这么低喃着，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浅笑：“不管怎么说，应该向你道个谢。”

“把这两张易容的面具藏起来吧，被看到可就麻烦了，”brandy这么说着，在摩天轮尚未停稳时便站了起来，一手搭在舱门上，回首笑道，“今天很开心，谢谢。”

摩天轮下，卡梅隆等FBI搜查官早已等候多时，只等人从摩天轮上下来便上去将人带走。

“你说得对，现在的我跟那个御风零没什么区别。”

舱门半开时，怪盗突然的话语令brandy有些困惑，不明所以地看着不知为何噙着一抹笑意的少年。

“可为什么，你愿意接受御风零的帮助，却不愿意接受我的？”

并没有那一身哗众取宠的白礼服，可这样的少年身上依旧带着独属于那月光下的魔术师的特质——自信，张扬，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是你觉得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帮你，还是……”

“其实你根本不希望我帮你？”

不知该说是预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淡笑着跟着FBI的人离开，始终不曾回头看他一眼，更不肯给他答复。

……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阿笠博士凑上去看了看小哀调出来的资料，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怎么可能”、“不会吧”这类的字眼：

“Pseudo Memory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那么神奇啊。据我所知，所有人都会产生虚假记忆，特别是关于童年时期亲身经历的场景的记忆。而虚假记忆最早被注意到则是因为发现犯罪现场的目击证人的证词并不一定可靠，这都是由于大脑内信息混淆所造成的。就算这个现象再怎么被扩大化，也不至于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吧？”

“不，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

阿笠博士宅的房门突兀地被打开，小泉夜不知为何脸色并不是那么好，将背上的书包随手丢在玄关就关了门脱了鞋走进了客厅：“我回来了。”

“斋藤？”柯南皱眉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小泉夜：“你怎么会来？”

“你回来了啊斋藤君，”博士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不以为意地过去将玄关的书包捡起来放到沙发上，“怎么？小泉小姐还不肯让你回去？”

“是啊，又被丢了出来，”小泉夜叹了口气，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这也没办法，不管是谁被那么骂肯定都不好受。只能怪我自己当时太口无遮拦了。”

他也记不清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想快点摆脱她去现场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回想起来依稀能记起一点，大概类似于“我没你这么冷血”、“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有泪也没有心”吧。确实挺混蛋的。

“斋藤，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比起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柯南对他刚刚进来所说的话更感兴趣。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可如果要使pseudo memory做到把一个人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从理论上是行得通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烦恼该怎么让小泉红子消气，那沙弗莱宝石的后续怎样倒是一直没想过，不过看着工藤他们都平安无事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虚假记忆产生的原因一是大脑底部额顶区的活动持续增强，二是白物质在大脑不同区域的活动。额顶区负责大脑的记忆概况，并不管记忆的细节部分，而大脑依靠连接海马和海马前回的白物质活动来储存真实的记忆，”小泉夜皱了皱眉，继续道，“如果想办法去刺激额顶区和海马体，又或是制造出类似于白物质的药物进行注射，就有相当的可能性使得一个人拥有他人的记忆。”

“可这对技术和设备的要求非常高啊！”博士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斋藤君说的没错，至于能不能实现，已经有人证实过了，”小哀移动鼠标将已经没用的资料窗口关掉，调出一则新闻，示意大家都靠过来，“这是2013年的新闻，讲的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最新实验首次在老鼠大脑中植入一段虚假记忆。”

只见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的新闻上有着一排醒目的标题——美科学家给老鼠植入虚假记忆。

紧接着便是一幅黑白的医疗切片，图下附有这样一段说明：

图为被“制造”了一段记忆后的老鼠大脑海马体。箭头所指的细胞记录着一个特定环境下遭受特别危险的记忆，可被随时激活。

整篇报道中阐述了植入记忆的难点与研究人员的突破，以及科学家们究竟是如何给老鼠植入一段特定的虚假记忆。在报道的最后，一位学者还明确地指出，他们的研究从实验上证明了人为改造记忆的可能性。

“这……”阿笠博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事情居然真的存在！

“这也是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把组织的‘KITC’工程告诉工藤的原因，”小哀仿佛松了口气般，道，“这样一来，可信度就提升了不少，之前的猜测也不是那么站不住脚了。”

“灰原……”

“可是，这里所谓的植入虚假记忆也不过就是把原本就有的记忆替换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直白点来说就是被攻击的事实没错只是转换了一下发生的地点，”阿笠博士找到了关键之处，不由地喃喃道，“和现在的情况根本不一样吧？”

“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小泉夜不解，不禁看向柯南：“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如果这么理解呢，”小哀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不确定道，“她还是有着原来所有的记忆，只是转换了一下人称。通过某种刺激使得她误以为那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那是不是就有些类似了。”

“什么？！”

“而且植入完全没发生过的他人的记忆也就像斋藤君之前说的一样，理论上可行。脑电波记录大脑活动时的电波变化，是脑神经细胞的电生理活动在大脑皮层或头皮表面的总体反映。只要能够记录下一个人记忆那部分的脑电波频率，然后依靠外界电流模拟这个频率去刺激另一个人相同部位的记忆细胞，或许真的能使人拥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也是哦……”博士不由地双眼一亮：“或许真的可行！”

“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小泉夜依旧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时间了……”

柯南咬牙看着腕表上所显示的时间，立刻向外跑去：“我先去找茱蒂老师！”

“喂工藤！”先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再走行不行！

“没用的。”

小哀看着柯南跑出了阿笠宅冲进了夜色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就算他们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又能怎样？

拥有brandy全部记忆的她，对泉井优子的记忆持着旁观者态度的她，与真正的brandy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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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字数够了不是凑字QAQ以上提到的所有科学知识包括那篇新闻，都是真实存在着的清影不是胡扯QAQ趁大家开学前一天发一章！祝大家新学期成绩节节高~（所以这就是这章看起来这么学术的原因么？【深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