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片深情海
作者:鞓红 | 分类:现言 | 字数:3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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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他属狗
宋惟诺醒来,隔着厚重的窗帘布也知天色大亮。
宁珂去燕市看她时,答应了待她回来好好陪她,可一大早他接了一通电话就匆匆赶去了医院,又是丢下她一人。
她睡得不安稳,早上被电话吵醒,又累又困,自然没顾上问他出了什么事。
宋惟诺起身,双脚触地时,她的脚踝和大腿俱是酸痛,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不太爱运动的她每一学年都要为800米长跑测评头疼一次。
她揉了揉大腿,酸痛的感觉像是拉了韧带。
不知怎么她又把脚给扭到了,当时她就知道自己前一天搓在脚上的半瓶药油算是白抹了,还是交给宁医生事后处理最妥当。
她的脚扭到,他自是温柔很多,甚至格外关照了她。
宋惟诺捡起垃圾桶旁丢偏的空盒子,脸有些发烫。她从燕市赶回来,一路奔波,体力不济,他却不依不饶,最终她是在他的臂弯间沉沉睡去。
小别胜新婚,此话确实不假,更何况他们还准备要新婚,感情自是最浓时。
·
宋惟诺煮了小米粥,添的水少,稠得似米饭。自己做,自己吃,岂敢有怨言。
她在客厅找到手机,电量过低,她接了充电器,待电量回充得差不多,拨了数据线拨电话给母亲。
宁珂临走时叮嘱她与父母联系,他话里的意思自不必明言。
他们情意已定准备结婚,出于对彼此家庭成员的尊重,两人在领证前自是要先见一见双方的家长。
“妈妈,我是诺诺。”
“啊,诺诺啊。”
听出母亲语气中明显的惊讶,宋惟诺在心里冲自己翻了一个白眼,她确实是一忙起来就会把周遭一切都忘记了的人。不只是忘记给宁珂打电话,和父母通电话都是十天一次例行公事的“慰问”。
“我昨晚回的苘山,工作告一段落,打算休假。”
“怎么突然休息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知女莫如母,周娜对女儿工作和生活上的习惯知之甚清。女儿听话懂事又和善,出门不惹事独立自强让人放心,她这违反常态主动打来电话一定是有事要谈。
“我身体没事,倒是你和爸爸身体怎么样?”
宋惟诺听到开门声,起身探头摆手,示意刚回来的宁珂先不要说话,但他却没看懂,习惯性地人未到先发了声:“惟诺,我回来了。”
“家里有客人吗?”
周娜隐约听到开关门和人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是很清晰,也或许是隔壁或楼上人家发出的声响。
“没有。”宋惟诺说着,兀自摇了摇头。
“你刚才问身体怎么样。我还好,没什么事,倒是你爸最近胃口不太好,觉得困乏疲累,休息得多一些。”
“那晚上我去看你们吧。”
宋惟诺抛出自己的目的,先探探母亲的口风。
“刚回苘山的话,先休息两天再来吧。我和你爸都还好,倒是你别累倒了。”
宁珂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听到宋母周娜的话,他对宋惟诺轻声说:还是约今天吧。
尽管他等了很久才等来宋惟诺下定决心嫁给他,以两人目前如胶似漆的状态,领证结婚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可他不想再拖下去,至少见到她的家人,先占了“宋惟诺准丈夫”的位置。
他错过了她生命里的前半生,那些岁月流走便再也找不回,他能抓住的就是当下,他希望她早日成为自己的妻子,让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给的爱护。
“妈妈,我想带一个人去看你们。”
无需多言,周娜已知晓女儿的心思。
四月初,女儿去燕市工作前曾来探望,周娜和宋穆都看到了载着女儿来的车,不是女儿常开的车,驾驶座上是一位陌生的男人。
“你和他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我和爸爸也挺想见见你们的。”
宋惟诺惊讶于母亲的“神算”,却没忘给宁珂答复,她做口型:她同意了。
闻言,宁珂眼含笑意,倾身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卧室走。
宋惟诺还在和母亲通话,他却依仗着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在身下,亲昵地蹭她的鬓角。
他的举动吓了她一跳,宋惟诺随便捏了个借口,匆匆收了线。她拍打起宁珂的肩膀:“你要干嘛,你是属狼的吗,喂不饱?”
宁珂非常高兴她的父母愿意见他,亲昵地表达了自己的激动,打算与她午后小憩,并没有其他想法。
他们昨晚休息的晚,他一大早又赶去医院处理紧急工作,忙的焦头烂额,饶是身体素质好,他也不敢使劲地造作。
苘山市下发新通知,医疗行业形势顿时紧张,严防严查严治一项不能少,三附院重新进入紧张的备战,以备不时之需。
宁珂低头看了她一眼,纵使外界满城风雨,她依旧是他心安的资本,她是他的归宿。他忍不住吻她的眉眼,将她纳入怀抱。
“起来,你重死了,我腿和脚还酸着呢?”
“腿和脚酸,影响我亲你吗,嗯?”
她偏头堪堪躲开他,耳垂却是一痛。
“你属狗的吗?”竟然咬人。
宁珂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语露笑意:“82年,我确实是属狗的。”
“谁问你生肖!”她推他,岿然不动,她气不过改为捶打,“你快起来,压到我了,胸闷。”
他闻言利落地翻身躺在她身侧,声音低似呢喃,故意逗她:“抱歉,我没感觉到。”
“你说什么?!”
宋惟诺方坐起来,听到他的话刷地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平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微阖双目,浑身透着“舒适”二字,好一个语出惊人,惊死人不偿命。
“我困了,惟诺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宁珂伸手轻拍她的背脊,他是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别睡,宁珂你给我说清楚!”
宋惟诺气得拍打他的腿,一掌下去拍在了他腿部的迎面骨上,骨头够硬,反弄疼了自己的手。吃一堑长一智,她爬到他腰侧,打他的肚子。
“别闹了,一上午糟心事,心累。”
他睁开一只眼瞄她,伸手捉住她的手往上一拉,趁她倒下时,立刻侧身揽住她的腰,把她箍在怀里。
“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晚上不是要见爸妈吗?”
“哼。”看出他眉间的疲惫,宋惟诺气闷,但还是配合地束了手脚,任他拥在怀。
知道她气得是什么,他眉眼带笑:“惟诺,我娶的是你,不是你的胸。你要记住,无论你怎样,我都喜欢。”
“所以,若我是个男人,你也喜欢。”
他咻地睁开眼睛,她一脸顽皮等着看好戏,他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宁珂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着她很快入眠,睡得安稳。
当然,睡得安稳的可不只是宁珂,宋惟诺这个人形抱枕扮演得也很到位。两人一口气睡到下午6点,还是宁珂唤醒了她。
宋惟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到地上,直奔衣帽间换装。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们吃饭特别早。”
宁珂慢悠悠地起身走去衣帽间,拉开门时女人慌乱地背转过去,他扫了一眼她动作间背上翻飞的蝴蝶骨,拿了自己的衣服出去:“卫生间给你用,20分钟内收拾好,7点前我们赶到没问题。”
宋惟诺换完衣服出来,看到宁珂在抹须后水,他一身浅蓝灰的休闲衬衣,袖口随意的挽起,下搭一条九分牛仔裤,勾勒出笔直修长的腿,浑身透出散漫随性的气质,很有年轻感。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你收拾一下,还是可以见人的。”
她点评着拐进卫生间,含了漱口水清洁口腔,重新洁面涂面霜。
“裹这么严实,不热吗?”
宋惟诺打算穿连衣长裙,但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她无奈地重选衣服,而且与他意外地撞了搭配:长袖衬衫和牛仔裤。
“当然热,但这还不是为了遮你的羞,让我爸妈看到还以为我受了你的虐待。”
宁珂眨了两下眼睛:“这哪是虐待,这是深爱。”
宋惟诺斜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忽地从镜子里看到耳下的吻痕,她侧头戳着那一处:“宁下次能不能嘴下留情。”
“都说了是深爱,当然留情。我用情很深的,特别特别深,你应该切身地感受到了。”
她抬脚踢他的膝盖:“那真是多谢你没把我切成两半了。下楼提车去!”
·
苘中区是苘山市的老工厂区和居民区,外围都已重新开发,但老居民区房产混乱,便一直搁置,成为如今生活气息浓郁的老工厂工人家属区。
宋惟诺降下车窗,街道一侧的红色老砖墙触手可及,她头一次发觉自己长大的地方,竟已如此破旧闭塞。路面颠簸,曲折狭窄,如果不是身旁的男人车技过硬,换成她来开,早早就蹭花了车身上的烤漆。
宋惟诺的母亲周娜是厂区小学的退休老师,他们一家住在小学附近的教职工楼。比起混乱停放的街道,楼下稍微规范宽敞,宁珂找了岔路调了车头,将车停在难得未被占用完全的停车位里。
两人互相检查并整理对方的着装仪表,转过身就看到楼里走出一男一女。
头发已花白的宋穆招手示意:“诺诺!”
宋惟诺应声,迈出第一步脚踝处就传来酸痛,但她保持一脸欢喜地跑到宋穆跟前:“爸爸,你怎么不在楼上歇着?”
宋穆亲昵地摸摸女儿的头,拍拍她的肩,这才将目光投向旁边高大的男人。他与女儿之间的互动已经说明了亲密关系,他走向男人,自报家门:“诺诺的爸爸,宋穆。”
宁珂伸出右手,态度恭敬:“宋叔叔您好,我是宁珂。”
宋穆握住宁珂的手,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低语了几句,便肩并肩一前一后地进了单元楼。
宋惟诺和周娜被撇在了原地,她问母亲:“妈,他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