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长老才郑重说道，“王霂君，你，已经是一名真正合格的武道家了啊。”

不待王霂接话，长老继续讲道，

“真正的武道家，评定不在于实力的强弱，而在于其能否明确自己的心！

这一点，上次你在梁山泊那里，老朽看到了，却没有真正明定，而现在的你，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有自己的执守了。”

“嗯。正如您所见……”王霂轻轻点了下头，目不旁视，对上那双清澈却又好像无比深邃的眼睛，认真回道，“我，已经认清自己的道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嚯嚯嚯……选择无所谓正确与否，适合自己的才是好的，这一点也不用老朽细说，比起你，小兼的进展到慢了些。”

长老手捋长苒，笑着说道，接着，他眸子一聚，又道，

“不过，你该知道的，王霂君，当走上那条路起，你与老朽等人，与兼一、美羽他们……”

“背道而驰么？这一点我自是清楚。”王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接道。

“老朽倒不会一刀划分敌友，只要不伤及无辜，不滥杀生就好。”长老说道，他似乎已经猜到王霂来这里见他的目的，也露出了笑容，“和小友说得有些久，扯太远了，所以，小友你这次来，是……”

他说着，身上的气势逐渐升起，一缕缕可怕的达人威压流露而出，上方空气逐渐扭曲，四下草木簌簌。

“如您所见，晚辈特来向身为无敌超人的您，讨教一番。”

说道，王霂也不隐藏，'嗡'的一下，全身肌体微颤，力、劲、气还有意，全部释放，不留分毫，强大而又可怕，附近气流都紊乱，视线所见，景色似乎扭曲。

“唔，静之气的【制空圈】，动之气的……狂暴状态，居然是两种气同时掌握？对正常人来说，哪怕是达人都难以承受，绪方那家伙也太疯狂了，不过……”

说道，长老身上气势陡然一变，那原先不分静动，只体现强弱的气势转化为了两种互斥又共融的气。

“也罢，老朽就当一回陪练，让你测试清楚自己的极限。”

话落，那两股气势不再升腾，而是夏然而止，像是被生生阻断，而这时的长老，看着他，王霂就像是直面一座山岳，无感无念，伟岸且沉重。

这是组手，无敌超人独创的秘技，在原着死亡岛，陪同孙女和弟子练手而施展过让一众顶级达人侧目的绝技。

王霂认出了这一招，却没有看出，其究竟施展出几分功力，但他没时间在意这些了，因为此时，长老已经出手。

“哈！！！”一声暴喝，宛若投射的炮弹重击而下，王霂两臂格挡，那恐怖的力道，倾尽全力化解，都没能全部接住。

'砰'的一声，王霂从原地向后飞射出去，'咔嚓'一下，一颗大树距离摇颤，粗大的树干被拦腰撞断，倒塌而下。

“好强的力量，远比当初熊王强大。”

王霂暗道，浑身酸痛，这一击，不止含有力量，更有气劲，传遍全身，无可化解。

王霂没有止住，眼前一花，不待那黑影落下，当即跃起，避开接下来的一击。

轰！树干爆裂，地面下沉，木屑与泥沙飞溅，烟尘四散，又是一拳，比刚刚那下还可怕，拳头落下，三米之内，裂隙横布。

“又来？！”一击无果，黑影继续追击，速度快到不可想象，肉眼难见，不待王霂回击，长老再次近身，两臂同出，静与动齐下。

“一昧躲避可不是我的想法，两种气相分离，如若两人吗？很好，也让你试试这招，不一样的武技。”

声未道，人已至，王霂没有避闪，正面相迎，拳与拳相交。

轰！！！

同样是两臂，却都是一样御气方式，静之气阴柔，动之气狂暴，两股无形无色的气若迅蛇，如蛟龙，游窜于臂膀间，加持了王霂的攻势。

拳与拳相交，这一刻，似乎连空间、时间都静止了，周围气流为之一滞，一切恍然如梦。

轰！没有丝毫的意外，对拳产生的反冲将王霂震飞，而那边，长老稳稳接下这击，身形没有半点晃动，依旧站在原地，很是平静。

“再来……”将一身疼痛强行压下，王霂眼里没有一丝的退缩和屈从，他再次站起，向长老冲了过去。

砰！一道黑影倒射而出，'咔嚓'一声，又是一棵大树倒塌。

王霂再起，再上。

两次，三次，四次……

不断倒飞，砸沉地面，或撞断树干，或飞入草丛。

常人一下都可能筋骨寸断，轻则受创，重则死去，然而王霂却没有倒下，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疼痛、疲弊积累，他依旧没有止下。

“崩拳，揽雀尾，静动轰一……”

或动、或静，或是相融，半年间，之前所有的，在这领会的，一式又一式，在他手上不断展现出来，但……

不管是纯粹、狂暴的动之气武技，还是平复、至柔的静之气武技，或者是相合一的武技，在长老那经过了岁月冲刷，历经千锤万锻的极致肉身上，全部无用。

不到达人，终究没法对他那强大的体魄造成丁点的伤害。

这一幕令被惊醒过来，躲在一旁没有走上来的兼一看得是一脸震撼，冷汗直冒。

“他已经这么强了吗？王霂同学，还以为一段时间不见，我能够超，不，是追上他了……”兼一心里的震撼稍稍平复，不住说道。

……

“停下吧，王霂君。”

就这样，王霂斗志昂扬不灭，身上气势缓慢增长，在极限的搏斗中，似乎要突破桎梏，成就达人，然而现实却十分残酷。

一次又一次的站起、冲杀，对长老来说，不过小孩嘻戏，针对王霂越加猛烈的攻势，逐渐上调实力，然后就是一边倒的蹂躏之局。

过了不知多久，王霂体力耗竭，将要力尽，长老第一时间洞悉，撤去了那特殊的状态，恢复情感思念，抬手止下了他。

“呵呵……也该停止了。”王霂苦笑了下，步伐不再迈动，维持的'气'一下散去，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过去。

“测试清楚了吗？”长老开口。

“嗯，已经知晓了。”王霂重重点头，握拳回道。

“对你来说，这一次算满意了吗？”长老继续问道。

“满意了，但没完全满意……”

“哦？！”长老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王霂“无视”了身上两人投来的目光，坦率道：“对于现阶段的我，并不满意，我，还能再进步，【达人】不是瓶颈，更不是极限，我还要变得更强，强到无人能敌……”

说着，王霂眸光移转，对上长老双眼，心中升起一股冲天的豪气，直言道：“直到打败那人，打败你，夺下真正的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