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没有接触你的机会，一直以为你只是脑子有问题，没想到眼睛也有毛病，建议你把眼角膜捐给有需要的人。”

黎歌灵不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别过头去。

“今晚，你要不要去季花花家？”林靖轩问道。

“你是怕黎月会对付我吗？”黎歌灵笑了笑，“没事的，就她那点火候给我提鞋都不配。”

林靖轩虽然有些不放心，见她执意如此，便也作罢了。

“你为什么不把真正的扒手供出来？”他在她身后缓缓道。

黎歌灵的后脑勺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让她微微颤栗，愉悦地舒展开眉头。

她平缓了下情绪，用目光示意中年妇女的身后，林靖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一男一女，面呈菜色，眼睛却黑亮黑亮的特别有灵性，紧紧地依偎在中年妇女的身边，妇女龟裂的手上都是老茧，脸色蜡黄，偷盗的动作明显迟钝，在知道黎月发觉东西被偷的时候，脸上是怎么都盖不住的慌乱，一看就是新手。

黎歌灵曾经也有过一段风餐露宿的日子，但是他们明显比自己幸运，还有一个疼爱他们，不惜付出一切的母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是夜，月如钩。

黎格家，灯火通明。

虽然黎歌灵知道黎月早晚都会来找她麻烦的，但是未料到，先找上她的，却是叶芹。

一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个不速之客。

黎峥和沈清兰。

“歌灵回来了，累不累？”沈清兰慈善地笑着，要接过她的书包。

“不用。”黎歌灵直接转身，一见到沈清兰虚伪的笑，她的脸色就彻底黑了。

“歌灵，你别生气了，我和妈妈都知道对不起你，我们这次就是来接你回去的。”黎峥劝慰道。

黎歌灵往一侧瞅了瞅，只有叶芹一个人在陪客，她一向都十分鄙夷沈清兰，如今竟然亲自出来陪客，怕是双方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要见叔叔。”黎歌灵把书包放下，义正言辞道。

“你叔叔已经出差了，一个星期后回来。”叶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道。

“我不回去。”黎歌灵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你不回去？这是我家，他们是我爸妈，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出我家。”黎月怒吼道，之前在公交被欺压得一言不发，现在她要好好出这一口恶气。

“死丫头，你不回去，我就打死你，天天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赖在别人家里有意思吗？”沈清兰朝她的后背狠狠地打了几下。

她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倔强而阴鸷地望着沈清兰，“她们给你多少钱？”

沈清兰心虚得一愣，随后又恢复了狠戾，“你个没良心的赔钱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黎歌灵眼角微张，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做都做了，还怕承认吗？”

“你妈的确是收了我的钱，只不过那是我给你们的安家费，也不多，就一百万而已，你觉得自己赖在我们家有意思吗？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家的公司差点就灰飞烟灭，我们努力就付诸东流了，我们遇难的时候，你们落井下石，现在轮到你们落魄了，就又眼巴巴地贴上来，好意思吗？”叶芹嗤笑着，眼角带着些许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