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凤归兮外面停下，慕笙先下车，随即江临也下了车。慕笙要给司机付车费，江临却拦住了她，自己掏钱给了司机。

司机一副“我懂”的过来人表情，笑眯眯的收下了江临递过来的钱，一踩油门，开着车走了。

慕笙眨眨眼，表情有那么一点茫然，还有一些一言难尽。她竟是不知，连给个车费，江临都要与她争。

“走吧，你不是要见文景秋吗。”江临说着，抬脚先行。

此时，文景秋已经在凤归兮等着了。他坐在轮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扶手。

慕笙走进凤归兮，问了服务员，得知文景秋在赤凤包间。她轻车熟路地找到赤凤包间，门没锁，她敲门进入。

除了固定的三个包间，凤归兮还有七个普通的包间，以赤橙黄绿青蓝紫命名，后面加一个“凤”字。

“你来了。”听见开门声，文景秋抬头，微微一笑。

慕笙回以一笑，极为自然地坐在文景秋的对面。她向站在一旁的陪侍点了一杯奶茶，然后将人遣退。

文景秋便笑道：“你倒是挺会反客为主。”

慕笙笑而不语。她总不能说她并没有做为“客”的觉悟吧？毕竟凤归兮是她自己的产业。

“你不是想来找我吗，怎么现在却不说话了？”文景秋突然开口问道。

闻言，慕笙稍显诧异。她来蓝城的原因，连慕辞和江临都没有告诉，文景秋又是从何得知？

“你怎么知道的？”慕笙问。

文景秋垂眸，轻轻道：“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直觉？什么直觉？”慕笙弯着唇角，没说信与不信，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文景秋许是意外她竟然不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多看了她两眼。随后，他便不再看慕笙，目光落到地面，缓慢而又清晰地道来：

“我是文家的幺子，从小就享受着全家人的宠爱，爸妈和两个哥哥更是把我当命根子来疼。按理说，我该生活得很幸福，可我却从感觉这一切都很违和。”

慕笙挑眉，没有插嘴。良好的素养，可以让她当一个很好的听众——只要她愿意。

“这种违和感，让我很疑惑。有了疑惑，就会反复的去想。后来我发现，这种感觉，似乎是在我车祸过后产生的。”

重点来了，慕笙心道。

“那场车祸，让我足足昏睡了一年。我醒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些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从小到大的事，我都记得。并且我也知道，那确实是我经历过的事。明明是当事人，我却觉得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怎么说呢，就好像我曾经经历过的都只是一场梦，”

慕笙也陷入了沉思。她是查到了一些事，但并不全面，所以有的东西她也不知道。

文景秋顿了顿，闭上眼，或许是在回忆着什么。须臾，他睁开眼睛，又说道：“慕小姐，你说，这个世上，有没有一种药，或者有没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一个人取代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