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在我们周围布下了阵法，将我们一众人与周围的灵兽都隔离开来，在这个封闭魔法阵里的人并不多，但大部分我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们在先前的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中，都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可以看出，这一批是顾忱暗反复衡量，认为最可靠的人。

“相信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了，我们蓝营面临了内外双重的打击，因此这一次我不得不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布置反攻战术。”顾忱暗在泉水边的巨石上坐下来，他的神态并不轻松，和之前在会场的镇定自若截然相反，现在的他，显得有些沮丧不安。

看来，前面的样子是演给那些对手安插在蓝营的“眼睛们”看的，现在的他才是真情流露。

“这几次蓝营接连遇袭，而且面对的是不同的对手，不同的势力，给予我们一波又一波衔接紧密的打击，几乎没有给我们任何喘息机会。他们对蓝营中人员的流动、战损情况了如指掌，很显然是有相当可靠稳定的情报来源。”

在场的人都是久经战场，早也就猜测到这接二连三的攻击绝不是巧合，从蛇耳草的那一拨入侵开始到两大重要驻地同时被攻击、再到红色军团带着上古神兽发起的边境突袭还有后面玛法利尔的趁火打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只隐形的手无情地操控者，选择的时机、位置都恰到好处，偏偏这时，顾忱暗和血族彻底决裂，血族宣布不再对蓝营提供任何支持，放弃了对于忧谷的控制权。

“凌魈，我离开前让你帮忙搜集一些普灵斯以北的情报，你搜集得如何？”所有人都看向凌魈，毕竟大部分的人对于北面神秘地带的情况都不是很了解，他们也不清楚先前凡尔斯神道发生事情和大法师阿尔塞的真实身份。

突然听闻这一切或许与神秘普灵斯山脉北部有关，都表现得非常诧异。

“是这样的，也许接下来我要讲述的事情会颠覆你们的世界观，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次蓝营的对手并不是表面上的绿军或者红色军团那么简单，他们作为明面上的敌人，其实不难对付。”凌魈停顿了下，他看了看周围一圈人紧张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末了他又转头看了看顾忱暗，或许其他人没有察觉，但我看到了顾忱暗非常细微的微表情，似乎是示意凌魈继续往下说。

“真正幕后躲在暗处的敌人，是北面的‘无界者’！”

听到“无界者”这三个字，大部分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他们面面相觑，似乎在这个奇怪的称呼上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有吉尔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恍然大悟道：“看来，先前在博物会中看到的一些神话传闻，竟然是真的。当时是阿尔塞邀请我进入那个领域房间的，莫非他就是其中一员？”

“恐怕是的。”凌魈回答道，“我们在对凡尔斯神道驻地的战斗复盘时，发现了阿尔塞的秘密，他是无界者安排在蓝营的眼睛，而这样的眼睛有多少个，我们无从得知。”

“可是，顾先生，你不是很擅长识破谎言吗，这些无界者在你面前怎么可能隐藏得下去！”凯撒惊呼道，他以为无界者只是混入蓝营的奸细那么简单，

“你想得太简单了，凯撒!”顾忱暗站起来，他拾起林间的一片落叶，说道：“把一片叶子藏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丢进森林里。无界者，准确地说并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个意识！”

“什么？！”大家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顾先生的意思是，无界者并不是某个实体的人，他是一个游离于每个人大脑中的意识体，他可以是这片树林中的任意一片落叶，跟随着你的脚步，在每一片叶子间自由转换跳跃，获取信息，他也可以是这泓泉水中的任意一滴水，它让你无从寻找，即使找到了，也无从下手。”凌魈解释道。

“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法术？！”

“对啊，再高级别的、再强大的夺魂术、精神操控术也没有办法实现这样的效果！”

“因为，这从来就不是什么法术。”吉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无界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的存在和行为不能用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来衡量定义。他们究竟什么样、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

“没错，他们所做的一切一定不是为了摧毁一个蓝营或者掌控忧谷那么简单，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在操纵控制这个世界的运行和历史走向，我们现在尚不清晰他们的最终目的，但我们必须明白一点——”顾忱暗打断了吉尔由于恐惧而逐渐颤抖微弱的声音，“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所有你们曾经熟知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从现在起，请不要用从前正常的思维逻辑去判断发生在身边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也不要试图乐观地认为，仅仅依靠我们这些人的微小力量就能改变现状。”

顾忱暗顿了顿，坚定地说：“整个魔法世界需要再此时此刻就联合起来，共同应对危机。”

他没有把背后的原因说破，是的，世界确实在发生巨变，这种感觉在我看来再明显不过了，但是谁开启了那个“潘多拉魔盒”，是谁触发了历史转折的按钮，顾忱暗没有点明，但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