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小魔女关在精神世界里，应该不要紧吧？”

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结果，叶离风对此也很好奇，离开精神世界要依赖作为Left的右瞳，但没有Left的右眼，关在里面的人是否有别的方法脱困呢？

叶离风来到了倒在地上的夜墟面前。

把她的身子翻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无神的双眼，跟死人似的。

轻轻拍打这个女孩的脸庞，但没有任何反应。

试着去问问白幽和夜妖吧，夜墟已经失去意识，没法造成任何威胁了。

幸亏魔女很轻，抱起来很轻松。

没多久，叶离风扛着她找到了白幽。

白幽正蹲在地上，好像在看什么东西，那动作，就像小时候大家聚在一起捉弄蚂蚁一样。

旁边的角落，夜妖坐在那里，气色非常不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幽，你在干嘛呢？”

为防夜妖突然攻击夜墟，叶离风扛着她先来到了白幽身旁。

“离风，你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白幽说:“这是夜妖的暗力式，就是制造出那个黑色龙卷的暗力式。夜妖没有欺骗我们，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敢轻易接触这个危险的东西，环绕阵法的暗力不算暗力，是一种新的奇力，有点像暗力但却不同。”

“真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叶离风一愣，说:“你是说，她制造出了不同于光力和暗力的第三种奇力？”

叶离风指着夜妖。

白幽道:“这个我还不能确定，但确实不一样，免疫暗力的能力对这种奇力无效，不过可以适当减少腐蚀的速度。”

叶离风感慨道:“不愧是研究者，真了不起，不过得谈一下正事，这两个家伙该怎么处理？”

叶离风指着自己扛着的夜墟和不远处坐着的夜妖。

白幽接过夜墟，让她靠在了一边。

“你把她送入精神世界了？”白幽诧异道，一看那种双眼无神的状态，再加上叶离风和夜妖之前也有与其类似的状态，白幽很轻松就猜出来了。

叶离风点头:“是啊，我把她送进精神世界，自己再出来，这样她就没法对我们造成威胁了。”

奇怪，白幽怎么知道精神世界的？之前我好像并没有告诉她具体情况，因为夜墟妄图捣乱……说起来，最开始也是她先说左眼的能力是“冻结”的，难道Right知晓Left的能力？

白幽严肃说道:“那是很危险的！万一她在你的精神世界搞破坏怎么办？你的精神会彻底崩溃的，而她离开自己的身体，去了你的精神世界，时间一久，很可能没法再出来了。”

叶离风一愣，后果这么严重么？仔细一想，这确实也是比较容易联想到的问题，果然是因为脑袋眩晕，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么……什么，再也出不来了？

“再也出不来是怎么回事？右眼的能力不是用于来回的传送么？”

白幽沉吟道:“应该是抽走对方的灵魂扔进自己的精神世界吧，精神世界没有自己的灵魂无法打开，所以你也会和她一起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是这样么？

叶离风皱皱眉头，他把夜墟的灵魂封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白幽，你怎么对精神世界那么了解。”

白幽看了夜妖一眼，刚刚从那边感受到了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微微一叹，白幽道:“本来是不想说的，不过算了。”

“第一个问题:灵魂是什么？”

她走到夜妖身旁，坐下了。

叶离风跟了上去，脑袋在思考。

“灵魂不是故事书里才有的东西吗？”说起来，故事书提到灵魂总是出个窍就完了了，仿佛只要灵魂在这个人就不算死……圣女折箩身死道消后灵魂在世间徘徊，永远守护着霖音镇的孩子们——出自某本童话书。

书里从没说过灵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想想也是，童话书干嘛要说那种难以理解的东西……或许本来就是虚构出来的呢，至少叶离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白幽迟疑道:“我倒是不知道故事书里，灵魂是什么东西……”

“但灵魂是存在的，或许我们说的灵魂并不是同一个东西。”白幽仔细回想，“在那个流行契约的国家，在那个鲜为人知的时代，是Left和Right的天下，那时人人都知晓这两种人，不过这两种人却很少，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源是何方，唯一知晓的事情是，Right与普通人签订契约，那个普通人就会变成Left，而Right本身是无法生长的……也可以理解为夜妖说的永生，因为不会死亡，所以直到这个时代，Left和Right依旧存在。”

旁听的两人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不过这和灵魂有什么关系？难道真如童话书上说的，灵魂不死的人，即便肉体早已腐烂，也依旧能够存活……难道Right就是那些不死灵魂化作人的形态，所以他们停止了生长，达成了永生之姿？叶离风在脑海里妄想。

“据说，之所以Right能够把普通人变成具有特殊能力的Left，就是因为Right借助契约的方式连接上了普通人的灵魂，二者产生了关系……这也是为何那个古国流行契约的原因，他们相信契约就是这样一种将人与人的灵魂连接在一起的东西。”

“十分的匪夷所思呢。”虚弱的夜妖问道:“契约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将灵魂连接，效应极快……”

她伤得非常重，好像已经触及要害了，叶离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还需要魔兽的情报呢……况且夜妖的人生充满了悲剧，就这样死去实在有些悲凉，作为敌人的叶离风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白幽抬头望天:“忘了。”

“我只记住制作它的方法了……而且只能制作Left和Right之间的契约，其余一概不会。”

夜妖惨笑道:“算了，我这一生就这样了。”研究者对于好奇的东西真是执着啊，但夜妖此时好像已经释然了。

叶离风疑惑地看了白幽一眼，白幽微微点点头。

“是的……很抱歉，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那种致命伤，即使是我这样的光力奇师也无能为力，最多只能为她延长死亡的时间，就像这样。”

白幽觉得抱歉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情报之事，夜妖既然将死，肯定不会把情报说出来了，因为再没有能打动她的东西了。

曾经的一切，在死亡面前都显得不再重要。

或许只有爱，才能创造奇迹。

——爷爷经常和叶离风谈爱的伟大，虽然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罢了。

但没享受过爱情的叶离风自然没有说不可能的资本。

夜妖似乎也没有享受过爱情，那个为她起名的王子，她后来也没能再遇见。

“最后的时间了。”夜妖感慨。

两人沉默。

“作恶多端的魔兽猎杀者也该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想听这个故事吗？”

白幽小声说:“如果不长的话。”

叶离风点头。

夜妖露出不显得丑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