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么？”

老张头摇摇头：“没问题，你都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你这可是话里有话吧？”

“其实也没什么。”老张头咧嘴一笑，目光看向屋子里：“人鬼殊途，这句话很有道理，如果有人想管鬼的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

“这当然要看是什么事情。”

......

从老张头那里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离开大铁门的时候，柯菲菲居然感觉有些轻松。

“我说系统，你应该不会看着我出事吧？”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柯菲菲在心底问道。

【本质上来说，本系统不会让你出事。】

“你怎么也开始话里有话了？‘本质上来说’，那要是不本质上呢？”

【宿主并不是肥腻不可。】

“？？？”

柯菲菲发现自己就是贱，非要去问这种问题，结果反倒让自己不开心。

宿主并不是非她不可，说白了，自己如果凉了，锦鲤系统会另找其他宿主呗。

“太无情了，真是太无情了。”柯菲菲暗自腹诽道：“我拼死拼活完成这些任务，但完成这些任务有什么用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锦鲤体质，到底啥时候才能到100%啊！！！”

系统没有回答，直接玩儿了消失。

出租车到站后，柯菲菲付过钱，拿着做好的那个小轿子以及一块黑布，走进了小区。

屋子里依旧和她刚离开时候一样，只不过屋子里明显比外边要冷上一些，窗帘都在无风自动，处处透露着诡异。

“清雅？你在么？”往卧室探头探脑看了几眼，柯菲菲试探着叫道。

“我在呢。”身后传来苏清雅的声音，带着几许空洞。

“我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身后出现，这样很吓人的诶...”柯菲菲转过身，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苏清雅，摇头道。

“这个，算是职业病吧....”

“做鬼也有职业病？”

“嗯....”

柯菲菲无奈，把那个小黑轿子以及黑布拿了出来，问道：“这东西我拿过来了，然后要做什么？”

苏清雅想了想，张口说道：“等到了晚上，你带着这个轿子，先出你们小区，等出了小区之后，再找个树荫把黑布盖在头上就好了。”

有了白天寿衣店老太太以及老张头的话，柯菲菲自然不敢轻视这件事，追问道：“接下来呢？我要顶着黑布去哪里？”

“去学校。”苏清雅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柯菲菲心里直叫苦，但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谁知道这个鬼魂到底还是不是自己那个好朋友。都说人死之后变成鬼魂，都会失了生前的人性，就好比柯菲菲死去很多年的太爷爷太奶奶，也不知道他们是多喜欢自己，没事儿就往自己身上钻，所以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生病。

一到这种时候，老妈就会拿出黄纸，在自己身上兜几圈，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着“出来领钱吧，别老缠着我女儿了”等话。

说来也怪，每次都是黄纸烧完，睡一觉第二天病就好了。

“那个，你是准备杀掉李龙他们？”咽了咽唾沫，柯菲菲问道。

“你在害怕？”苏清雅目光一转，看向柯菲菲：“怕会沾上因果？”

“emmm....”柯菲菲挠了挠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你放心。”苏清雅勾了勾嘴唇：“因与果，都有我来背，我本来也没抱着能投胎转世的希望，只要能让他们得到惩罚，魂飞魄散又何妨？”

柯菲菲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苏清雅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不帮忙的话，估计苏清雅就该缠着自己了。

“好吧，我先补一觉。”咬了咬牙，她还是应了下来：“不过，咱俩商量个事，我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不把房间搞得这么冷？我有点害怕....”

“我隐去身形便是！”苏清雅一笑，身子就这么在半空一转，“呼”的吹起一阵风。

这股风吹过后，屋子里所有的阴冷都尽数消散，苏清雅的身形也不知去向，就好像她从未来过一般。

柯菲菲伸手挠了挠头，一头扎在了床上。

虽然现在见不到苏清雅了，但她心底总有些怪怪的感觉，似乎现在苏清雅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直勾勾看着自己睡觉。

想到这，睡意似乎又消减了不少。

在床上翻来覆去足足半个小时，柯菲菲终于熬不住心头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踏实，什么梦都没有做，再醒过来，是被一阵风吹醒的。

虽然正值秋季，但夜晚的风还是很凉。柯菲菲从床上爬起来，发现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窗帘正被风吹得来回鼓动。

“到时候了，我们该出发了。”耳边响起苏清雅的声音。

应了一声，柯菲菲先把窗户关上，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穿好衣服，拿上巴掌大小的黑轿子以及黑布，对苏清雅道：：“进来吧。”

“好。”苏清雅一点头，身子一转化作阵阵凉风，尽数吹进了黑轿子里。

等这阵风吹进轿子，柯菲菲只感觉原本轻飘飘的小轿子变沉了不少。

“可以走了么？”

“走吧。”轿子里传出苏清雅的声音。

一人一鬼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房间。

之前苏清雅跟柯菲菲说过，说她没办法离开这个小区，因为小区住户很多，信奉神佛的又有不少，她是跟着柯菲菲回来的，进来时候没感觉出什么，可再想要出去，就难了。

等柯菲菲托着轿子一路走出小区大门，苏清雅的声音又响起来：“找个树荫，最好是阴凉一些的地方。”

刚入秋的北方，树叶还没开始泛黄，柯菲菲在小区附近找了一棵比较矮的树，上面枝叶茂盛，因为夜晚的缘故，光是站在树下就感觉凉飕飕的。

“现在把那块黑布盖在头上，我们去学校。”

又按照苏清雅的要求，柯菲菲把那块黑布摊开放在了自己头顶，接着就感觉脑袋一沉，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头顶一般。

“清雅，是你么？”

“是我。”苏清雅回应道：“从现在开始，你可能会感觉有些不舒服，等到了学校就好了。”

“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