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当初的王爷，每天过着与世无忧的生活，现在的她，一颗心很小，小到如果一旦装下了一个人，就再装不下其它。

有过楚翊的前车之鉴，她太难去尝试再一颗心装满一个人。

所以面对柳山隐对她的好，她少有回应。

“阿月不开心吗？”柳山隐不知何时松开了她，她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满脸写着忧愁。

“二哥，我们都不似当初了...”闵月在试图劝说他去放下那些关于她的心结。

她的仇，完全可以自己来报。

她的希望，是在任何情况下，柳山隐都能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楚翊，我们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会替你，杀了楚翊。”柳山隐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额头上，替她抚平那些伤感，“阿月不要不开心了。”

阿月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

如果当初，闵月没有一颗真心荒废在楚翊身上，如果她能够察觉，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在用别样的方式守护着她，如果当初，她能回头，看看身边与之更好的那个人...

现如今轻易能懂的事，五年前，她却浑然难知。

柳山隐看着眼前的少女，失而复得，让他更加珍惜的去对待她。

阿月，不是他放不下，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你。

只如今，只有那个人死了，一切才能复初见的模样。

“二哥，我没有不开心，是你多心了。”当闵月听到柳山隐要替她杀了楚翊时，她的眼前情不自禁浮现出楚翊跪在血海中，腹中插着一把长剑的凄惨模样，她摇了摇头，那画面便不见了。

“好好好，是我多心了。”柳山隐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二哥，你相信命数吗？”

“阿月信吗？”

“如果一个人自一出生便有属于自己的天命，生，老，病，死，都不由自己去掌控，那么...”

那么她的死，是不是上天注定。

命中注定，让闵月爱上楚翊。

命中注定，他们不会在一起。

命中注定，她会死在他手里，到最终，老天也可怜她，让她重活一世。

如果老天给她的机会，是让她亲自报上一世的血仇。

她未曾想过要与楚翊誓死一博的那一天，也未曾想过他们之间只能活下一个人。

前世带着不甘和怨恨离去，到死没能放下。

她想，只是想，要一个他恨她的缘由。

“嘘，我知道阿月想要说什么，是有天命这个说法不错，但人生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每个人一生中有无数条道路去选，天道轮回，是常理，但凡是常理，就会出现纰漏的地方，阿月，你的命由你，不由天。”他，也一样。

闵月迟缓的点头，寻思着柳山隐的话。

他说的没错。

命由自己不由天，上天给一个人规定命格的同时，一定也为那个人开启了多个道路，最终，都要看自己的选择。

就像当初的她，若能悬崖勒马，也不至于，对一个人没有防范到，把江山拱手让出，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辈子，她有过欢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