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尔再次醒来时，已经重获身体的控制权。

他眨眨眼睛，感受着酸痛，并清楚感受到黑血和阴影的力量从脚底涌上，器官和情绪却慢慢麻木。

脑中刻下最重要的发现，比尔悠闲地伸伸胳膊，把脖子掰得嘎嘣嘎嘣作响。

「所以，这就是拥有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还是我没掌握要领，其实应该享受，而不是质疑或反抗？」

比尔缓缓起身，目光却自然而然地忽略掉被老克里夫追赶的约翰，穿过冷光，拄着脸，翘起二郎腿，看向地面。

“好久不见，你终于肯露面了。”

原本平淡无奇的影子颜色突然变深，也伸了个懒腰，好像维持着和比尔同样的动作让它感觉疲惫。

它睁开眼睛，古怪的五官也变得清晰可见。

“哦，我亲爱的比尔，没有我的日子让你感到孤独了吗？”

“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本来我以为你会非常享受这段日子，适当的独处时间可非常重要，我一般会选择在假期来次美妙的出国旅游，那一定会是让人难忘的经历......”

“够了，我没心情和你打官腔，我有很多事问你。”

比尔冷淡地打断影子，影子只好耸耸肩膀，双手摊开，摆出你是老大，都听你的这种姿势。

它甚至还发出古怪的咕噜咕噜声，好像在闹小脾气。

“阴影和黑血的力量会影响我的大脑，同时放大异常情绪，并慢慢改变我对外界事物的感觉，这件事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知道？”

“嘛，也不能说是从‘最开始’就知道，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变得奇怪了吧？”

“毕竟我就是你，力量可是共有的。”

影子说得有些随意，让人听不出真假。

比尔也没有继续质疑，只是拄着脸颊的手指有规律地活动着，证明他在思考。

虽然力量会带来负面影响，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当约翰的惨叫声充当背景音乐，老克利夫的黑雾做开场动画，力量却是冷静思考的本钱。

偶尔也有化作利刃的黑雾向比尔飞来，但没等靠近，就被比尔指尖窜出的一道黑血荆棘弹飞。

力量回归，掌握一切的感觉真好。

舒畅得仿佛海神重回大海，黑暗重归深渊。

“我说比尔，好歹刚刚我才救你一命，不然你现在就被那个老怪物阉了，不感谢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怀疑我吗？”

影子嘟着嘴，有些不满。

比尔却突然笑出声来，眼中充满戏谑地看着影子。

“奇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救我也是救你自己，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还是说......”

“我要感谢自己吗？”

影子刚要反驳，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硕大的身体，砸在影子上方，正正好好隔断了比尔与影子的交流。

影子轻松穿过约翰浑身是血的身体，向他打了个混混少年们常用的手势。

“看来你的约翰兄弟扛不住老怪物的攻击了，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剩下的问题，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