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佩恩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们二人身旁，以第三层次的修为，死死的压制住了他们两个。他了解明，对方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打起来，但是殷鸿为了得知项少凡的消息，不惜得罪大齐皇室，他若在不现身的话，事情恐怕真的会闹大了。

挥手间，将已被震碎的石桌再次恢复原样，这等法术，让殷鸿双目一凝，没有多言，再次从空间戒里拿出几坛好酒，仍在桌子之上，静静地望着佩恩，沉迷不语。

“既然有好酒陪伴，我就不多言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别打扰我喝酒便行……”明仍是摆出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随手拿起一坛，自酌自饮了起来。佩恩见罢，微微一笑，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自喃般说道：

“少凡那个小子，很不错，对你而言，他可能是宝贝徒儿，是一个很不错的好苗子。我也有过徒弟，那是我还是一个涅盘修士的时候，路上无意间收的，我们两个也有过百年的生死之交，若是说起来，我们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然后，我渡劫了，他也迈入了涅盘中期，当时可谓是一时的巅峰，之后，便是得罪了一个势力，原因便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徒弟，看上了他们家的大闺女，可惜的是，人家已是名花有主，自然，也就不可能了，他也是选择了放弃。

但是那边的人，可不愿就此罢休，找了一些修为不错的弟子前来追杀我们，但都是来送死的罢了，几个月过去了，他们死伤不少，而我们也有了不轻的伤势，躲进了一个宗门内，宗主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关系很不错，他也冒险收留了我们。但可惜的是，宗门内有人出卖了我们，半个月后，一个渡劫后期的老者，带着那群人，前来要人。

他很够义气，我们死守了小半个月，宗门内的弟子，也很不解，有很多都是叛逃宗门，我也暗中做好了路线，若是他同意的话，咱两或许可以借助这些人逃离生天。但他拒绝了……

那些人保证，只要他一死，他们便会撤退，宗门本有着上万弟子，死的死，跑的跑，留下的，已然不足百人。修真界本就是如此，活着最重要，但他选择了赴死！

我记得很清楚，一支彩云箭，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喷出数丈有余，染红了地面，至此，陪伴我经历生生死死百年之久的徒弟，陨落了。

他们当时也很诧异，在他死后，守信的撤退了。我和宗门所剩的人，一同埋葬了他后，我离开了，三百年后，我突破至第一层次，回去亲手宰了那个已经有了渡劫巅峰的那个老者，随后灭了当初来的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子嗣后代，在以毒咒，使得他们永生不得轮回！生生世世都要承受灵魂俱灭之痛，可永远得不到解脱……

而你若是替换成我，想必，也不会让他去送死的吧，肯定会选址牺牲其余所有人的性命，为自己造就一片生天。但当时那人要是项少凡的话，你猜他会怎么选址呢？”

明也停了下，大有深意的望着殷鸿，而对方也若有所思般低着头，眼神内有着挣扎。半晌，他似自嘲般笑了笑，抬起双眼，平静地看向远方，嘴角带笑“他啊，肯定会傻傻的去送死，我的这个徒弟啊，就是一个傻子，不折不扣的傻子，修真界里，什么最重要，命最重要啊……”

说到这，殷鸿有些苦涩的灌了口酒，才缓缓地开口道：“以他的心智，想必也已经猜出了你们的意图，他若真的选择了，就算是我，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

成则生，当若龙凤，败则亡，坠万丈之渊……我只恳求你们一句，尽全力给他拼得一线生机，可好？”

说罢，殷鸿嘴角的苦涩渐浓，眼眸也是闪动着晶光。佩恩与明纷纷沉默，界位之战的凶险，可是他们能操控的，当然，若是可以的话，他们自然是不希望项少凡出什么事，虽说他们二人只是把项少凡看作一个利用价值毕竟大的棋子。

但若是对方能成功活下来，在仙界闯出一片天地的话，又有何不可？

“生死本由天而定，哪怕是我等修士，想要逆天而行，也非易事……但，若是连反抗都不敢的话，又有何道之修，项少凡，我会尽全力保他安全，希望到时你们书院，也能冲入前线。”

语落，佩恩已然不见，明喝着烈酒，似如嚼蜡，摇着头苦笑“哎，只要那家伙一来，什么气氛都会被他给毁了，放心吧，那小子关乎的，是我们界位所有人的安危，我自然不会让他去送死，我此生之道，将全部馈赠于他，仙人又有何惧！

仙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又为何凌驾于我等之上？他们不配……”

大齐发生的这一切，项少凡不得而知，因为萝歆的到来，使得道谷内是有了一阵波动，尤其是赵嫣然也在这里，但是让项少凡感到万幸的是，赵影儿暂且还在大齐，虽说是有些对不起她，不过，与其让她来这里撒泼，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