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当时月光
作者:棠邑惊蛰 | 分类:古言 | 字数:3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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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信国公府
“我从前是怎么同你说的?”秦霄然手里拿着灰压一点点按着打篆炉里的香灰,“早叫你少与那人来往,你偏不听。”
“他与我兄长一同在书院念书,自然是有些往来的,可自他走后我真与他没有什么往来了。”夏竹溪叹着气无奈道,“姐姐邀我出来,就是为着说我?”
夏竹溪想着自己也不算骗人,这么多年来只说了两回话,自然算是没有什么联络的。
“我们哪儿会如此,自是关心你才邀你出来散散心。”
“好姐姐,你们若是知晓些什么可一定告知我,我只怕此事牵扯到家中众人。”她一人被国公夫人如此咄咄相逼也便罢了,父母兄长可万不能被裹挟到这样的事情中来,虽都说无事不必慌乱,可真卷入其中也会叫人烦乱。
“礼部可管不到这个。”秦霄然自上回同夏竹溪分开后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去问了长福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只是这事尚未有定论,又是今上默许太后点头的,实在是插手不得,“若是最后有什么结果,我倒是可以替你盯着些。”
如今信国公府要的人尚在从滇城赶来的路上,左右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日后真有了什么结果,礼部总该是要心中有数的,毕竟也是半个皇室血脉,此事不会如此含混过去。
夏竹溪转而去看何箬竹,她皱着眉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人家是寻自己嫡亲的孙儿,此事一旦有了蹊跷不查清也不大可能,便是宫里也不好拦着人家寻亲不是。”
夏竹溪手里捧着手炉转来转去,点点头,“是这样的道理,可前些年已然查过一次了,前次国公府将人直接绑走审也审了问也问了,如今因着一人之言又要重查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
“一次两次地翻来覆去地查,次次都要牵扯到我家,若是他国公府一直不信那孩子已经没了,要查上一辈子,我家岂不是一直不得安宁?”
信国公虽年迈可仍掌控着部分兵权,他是一向安分的,卢校尉又是刚被封赏过得,这两人从血缘上来说毕竟仍是至亲,又同在军中,互相扶持联系紧密,这也是宫中纵着信国公夫人的缘由。夏竹溪实在是怕,那位夫人可不是位讲理的,若真是闹腾地过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你且放心吧,也就这一次了。”秦霄然轻轻提起香篆,“再有下一次宫中也不会容着她这般胡闹了。”
“是,我也问了父亲,他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不会有第三次了。”何箬竹轻拍着她的手安慰,这事虽说捂得严实但总有一丝半点的风声透出来,她父亲亦是武将自然是知晓的,“信国公在是武将也是知晓要顾及皇家颜面的,此次一闹不止打了滇王府的脸,连带着还下了太后与帝姬的脸面,哪儿能真的还这么下去。”
“不止如此。”秦霄然燃了香将东西慢慢收好才有开口,“今上给张家和卢家不就是看着国公府和卢家的嫡子都事是未入翰林的文官么,这三家中即便有人想了不该想的,抚育下一辈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年后了,那时盐运使一职还在不在张家,边境是否平安都还两说呢。”
此事涉及何箬竹,夏竹溪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无甚异样,才松了口气,何箬竹笑道,“看我做什么?为人臣子哪儿有不被猜忌的,不过我外祖家向来是不涉党争的,我倒是不这么担心。”
夏竹溪被秦霄然一点拨有些了然,试探地问道,“姐姐的意思是,今上想暂时维持这样的平衡,并不怎么希望国公府有什么次子的血脉出现?”
秦霄然挑眉哼了一声,的确如此,若是此前还没有赐婚一事,那国公府这个孩子能不能找到,宫里都不会很在乎。而如今这个情境,若是那孩子还活着,他是个极普通的人也便罢了,若是同陈子尚一般,想走仕途又同滇王府有这样的关系,那便很有些麻烦了。
“所以你就放心些吧。”何箬竹颇有些好奇地问她,“上次的宴请太后独独将你叫去问话,都问什么了?”
从前宴请太后若是来,不过也只是坐着同那些夫人们聊几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走的,那天倒是难得地雅兴,请了人去说话。
“叫我过去弹琴呢,说是许久未听琴曲了,想听一听。只是我尚未开始便被国公夫人打断了。”
“听琴?”何箬竹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老人家不是最厌烦琴曲了吗?”
“说不好是见了竹溪就又喜欢上了。”秦霄然笑的暧昧,惹得夏竹溪十分疑惑。
“原先宫中有位得宠的昭仪,最擅抚琴了,太后当时身怀有孕也十分喜欢听琴,时常叫她来抚琴解闷,后来有一次太后又传她去,她不知是怎么了见了太后就像是疯了一般,将太后推倒在地狠狠地捶打她的肚子,害得她落了胎,此后她便不听琴了,宫中也不许抚琴。”
夏竹溪差些惊呼出声,“太后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吗?”
“孕中的人,怪癖都多些,太后当初就是厌烦人多,嫌在她眼前晃得头疼,才将人打发了不少出去,这也是她信错了人,不然哪儿能这么轻易就被人伤到。”
“还是个皇子呢。”何箬竹低声补了一句,夏竹溪听的直吸气,她之前还觉得奇怪,这世道如此注重嫡庶,哪怕宫中为了子嗣对此事看的松些,终归也不该让妃嫔先于皇后生产的。原来原先是有一个的,若是那孩子平安,哪里还有什么夺嫡的戏码。
“既不喜听琴,怎得又叫我去,姐姐若知晓便快些告诉我,你笑的叫我心慌。”
“我早前说过,滇王妃说不准属意你做世子妃呢。”秦霄然挑眉看向夏竹溪,“上回说不好就是王妃带太后过来相看一番。”
夏竹溪一听又觉有些无奈,她只与同高青榭见过一次,便也知道这位世子不像世人所说的那般,那样的胆大心细怎么可能是个没成算的,何况,何况上次之后他也应当知晓陈子尚为何同她相见的。
“姐姐就乱说罢,太后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揣测到的,一点也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