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的庶女嫡妻
作者:灵琲 | 分类:古言 | 字数:15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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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整治海城
“定海城就是我们的天下,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们吗?”
三人中,其中一人十分嚣张地叫起起来,墨染尘听后手中折扇一挥,隔空废掉三人的功夫。
望着口喷鲜血的三人,梁知府的面色再变,就听墨染尘冷冷道:“铐起来,关进大牢,待本府与梁大人交接完毕,再慢慢的审问。五年而已,本府就不信治不了你们罪。”
这句话似是在说劫匪,又像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在场官员的面色更加难看。
几名衙役原本还有犹豫,墨染尘一声“本府”,宣告梁大人统治定海城的时代结束,马上扑上来把三人制住,麻利地给三人套上铁镣,连推带拽地拖出公堂,关进衙门的大牢里面。
梁大人咽了咽口水,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五年前,官银被劫一案会在今天败露,真是可喜可贺。”
“梁大人,好说。”
墨染尘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是讥笑的笑。
托月都能听在场的官员,先后咽口水的声音,看来五年官银被劫并不单纯。
老靳已经保下,托月缓缓起身道:“此事已毕,托月不便逗留,就此告辞。”
“谢九姑娘仗义相助。”
老靳一听托月要走,连忙朝托月致谢
托月把银锭还给老靳,回头对墨染尘道:“墨知府,靳先生是有才之人,你就这么让靳先生走了,以后会后悔。”
墨染尘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托月把一卷竹简扔给他道:“知府大人慢慢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靳先生,看完还可以向我借,反正墨知府也不是第一次向我借书。”
留下一句话,托月转身离开公堂,留给众人一个飘逸又难以琢磨的背影。
墨染尘收回目光,缓缓打开竹简,迅速浏览一遍道:“靳先生,五国论道结束后,皇上决定与琅国结交,需要在定海城与琅国之间的海域,开辟出一条新的航线。先生有此才,还望先生能鼎力相助。”
“这……”
老靳没想到临老了,还有机会施展才华,激动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墨染尘含笑道:“即便没有今日之事,在来定海城之前,本府就已经决定要找靳先生相助。”
“承蒙知府大人抬爱,在下一定不负所托。”老靳终于站直身体,墨染尘淡淡道:“墨宝,代本府送送靳先生。”
“靳先生,请!”
墨宝从后走上来,引老靳走出公堂。
托月走出府衙时,太阳早已经偏西,平时这个时间阿弥已经拉着去赶海,不过她今天没兴趣赶海。
戴上帷帽,托月取了文心琴对车夫道:“我自已到海边走走,你留下来等二哥哥吧。”不等车夫答话,就背着琴消失在府衙大门前。
托月来到一处海崖,海浪拍在岩石上,会发出雷鸣似的声音。
面朝大海盘腿而坐,文心琴横在腿上,旁边若无人地凑响文心琴,一时间多少琴声都淹没在风浪里。
荼蘼之所能成江湖第一女杀手,且从无失手的记录,不仅仅是因为她修为了得,更是能于百丈外以琴音夺人性命。
托月还是苏润是音律造诣颇高,恢复记忆一直找机会修习记忆里面的曲目,即便不用来杀人也能自保,只不过练习这种曲目比她想象中更困难。
除了曲谱和复杂心法,更重要的是要找一处无人之地修习,以免琴声失控造成误伤。
托月眼下练习曲目为《安神》,顾名思议是凝神静心所用,造诣高者可轻易让人入睡,若辅以独门心法,则可以影响他人心神,所以也有人把《安神》曲定为邪曲。
以托月的古琴造诣,自然不敢在府中练习,否则一府的人都得陷入沉睡。
面对蔚蓝大海,托月的心情也格外舒畅,十指在七弦上灵活地跳动,并不受制于固有的指法,随意却不会让人觉得随便。
海浪拍打在岩石的声音,很好地覆盖了琴声,就算附近有人也不造成影响。
托月心里很清楚,若是以生母荼蘼的修为,即便是在大风大浪里,琴声的杀伤力也不会受影响,不过托月并不急于超越自已的生母,毕竟她今年才十六岁。
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传闻耳里,托月马上止住琴声,两手轻轻按住文心琴的琴弦。
墨染尘愣一下走上前,从容坐到托月身边道:“九妹妹,你恢复记忆了,你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压制住。”
“重要吗?”
托月望着前面的大海道。
墨染尘淡淡道:“于我而言……很重要。”
“谢谢!不过……”托月淡然一笑道:“你我两家立场不同,将来注定是要为敌的,你又何必呢?”
墨染尘的心一颤,淡淡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如果无法改变结果,那就在我们成为敌人之前好好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谁能又预测最终的结果。”
打开手边的食盒,取出一小碟果脯道:“福家楼的零嘴,路程太远只能带些耐保存的,不能带你喜欢的点心。”
第154章 整治海城
托月犹豫一下接过碟子,拈起一小块果脯放到口中,一尝味道便知道是福家楼的东西,离开皇城也不过一个多月,却仿佛已经很久没碰到这种熟悉的味道。
墨染尘又递过一杯茶,托月接过浅浅抿一口,口齿间有淡淡的枫叶清香,眼里划过一抹浅浅的讶然。
“你昏迷期间,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我都帮你做了。”墨染尘给自已也倒了一杯,捏在手中道:“青云寺后山枫林的枫叶露,我记得你说过要收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帮收集。”
“四哥哥说,春闱结束后你失踪了,就是去收集这个吗?”托月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馈赠。
“如果当时我没有犹豫,跟着你一起离开的话……”墨染尘的话说到一半,托月示意他不要再说,淡淡道:“骑射场内发生的事情,是我自已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你不必为此愧疚,想要补偿我什么。”
“我说过会保护好你。”墨染尘语气有些激动,握紧手中的杯子道:“可我没有做到,反而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结果为你解恨出气依然不是我。有时候……我挺恨自已的身份,如果我的人生可以自已作主。”
“很显然,我们都无法给自已人生作主。”
托月放手下果脯,看着前面的大海淡淡道:“果脯虽然好吃,可是太甜了,吃多了会牙痛。”
他们身后是一个家族的存亡,他们都无法做到弃之不顾,所以……爱情这种东西品偿一口就好,贪多上瘾将来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和痛苦。
墨染尘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不可能跟她说:太甜了可以喝口茶缓和,感情岂能缓和。
默默地取过文心琴,凑响他在文心楼弹的第一支曲子,那时候还只是一个雏形,如今却是一个完整的曲谱。
“你想好曲名吗?”
托月好奇地问,当初便觉得不错,如今堪称完美。
墨染尘想了一下道:“就从我们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合起来为曲名吧。”
“月染?”
托月轻声问。
墨染尘淡淡道:“取日濡月染之意。”
日濡月染,托月笑道:“天长日久地渐渐熏染的意思,有点意思。”却忍不住道:“我总觉得配以箫音更合适。”
“是吗,改天我们试试。”
墨染尘笑着抚完一曲,把琴还给托月,示意她抚一遍。
托月无奈地弹奏一遍,只是弹奏一遍曲谱,没有添加任何情绪在里,好听却没有灵魂。
墨染尘听完后愣一下道:“不急,我们还有几个月时间,你会慢慢明白这首曲的意思。”
“随你。”
托月不以为然。
望着半沉入大海里的太阳,墨染尘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快到家门口时,就看到应予已在门外候着,托月下车好奇地问:“二哥哥,您是特地在此等托月吗?’
“等你,也等六公子。”
应予含笑道:“六公子初到定海城,你们又是朋友,二哥理应招待一二。”
回头对墨染尘道:“六公子若不嫌弃,不如留下与我兄妹二人一起用膳,也不枉你们相识一场。此外我也很好奇,你们是如何找到老靳,我在定海城快两年,竟不知定海城有这样一号人物。”
“二哥哥、六公子,我们非要站在门口说话吗?”
托月有些不满地抗议,指不定附近就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
应予马上笑着赔礼,请墨染尘入府一聚,三人坐定后墨染尘才简单说一下情况,原来一切源于五国论道。
通过相互提问问题,发现各国当下的情况,琅国是岛国物资十分匮乏,很多东西只能从陆地国引时,由于景琅两国间并没有开通航线,以至无法直接交易。
先前与他们合作的天启国,因为占着优势,提出的要求越来越刻薄,琅国却毫无办法才有意跟景国合作。
墨染尘淡淡道:“琅国想跟景国合作,前提是必须有自已的航道,而不是先进天启国,再转航线来到景国。所以皇上希望短期内定海城和琅国之间,找一条全新的航线。”
“所以来定海城之前,特意调查过定海城的人员情况,看看没有有相关人才,没想到还真找到一线索,原本打算交接结束后,再慢慢把此人寻出来,想不到却是九妹妹先我一步找到。”
墨染尘交待完看着托月。
托月不以为然地笑笑道:“就是运气好,随便买了件东西,随便走进一家书店。”
闻言墨染尘也不得承认,托月的运气很好,随随便便就能发现宝贝,淡淡道:“应二公子,染尘即将上任定海城的知府,你能否跟染尘说说定海城这边的情况。”
尽管两府立场不同,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顺便完成他们各自在定海城的任务。
应予也毫不隐瞒自已查线索,末了淡淡道:“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所听,我真的很难想象,官府竟然同时与几伙海盗相互勾结,轮番抢夺老百姓的东西,甚至还联手谋害朝廷官员。”
“说来惭愧,跟他们周旋快两年,只能保住工程的款银和材料。”
应予也是十分无奈,毕竟他不能太多精力,放在搜集梁知府勾结海盗的证据上面。
墨染尘淡淡道:“以二公子的职务,能做这样已实属不易。想来二公子为了有给令尊应大人传信,也是费尽心思,而应大人动作也很快,先是趁着康王造反的余波,把梁知府调理定海城,再让九妹妹过来协助。”
而后是他又被动地主动来到定海城,由他们三人联手对付盘踞在定海城的势力,真是算计得丝毫不差,真是一环紧扣一环,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墨染尘在心里过滤一遍,今天接受到所有信息,淡淡道:“染尘原定到定海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完成交接工作,只是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一锭官银,梁大人若也涉案其中的话,恐怕会故意拖一拖。”
“再拖也拖不了多长时间,除非他不想继续当官。”
托月不以为然,新职务的任职时间已经下,逾时不到任不仅会失去晋升的机会,还有可能会被朝廷问罪。
应予也若有所思道:“我观今天在场的官员的表现,恐怕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万一把他们给逼急,恐怕六公子一时也难以应付吧。”
墨染尘淡淡道:“看来还是得按令尊的计划走。”
先把梁大人调离定海城,再慢慢收拾定海城的其他官员,而后是几伙危害百姓的海盗。
托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有些好奇地问:“二哥哥,您说过梁大人的儿子,就在昨天被杀掉的海盗里,可今天看梁大人的表现,是不是太过平静?”
若不是他们知道内情,根本不知道梁大人痛失一子,而杀子的仇人就坐在他面前,这份隐忍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应予听到这个问题不由愣一下,墨染尘轻描淡写道:“大约以现在的情况,比起为儿子报仇,他更想保住乌纱帽,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为儿子报仇。”
“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托月不完全赞同墨染尘的说法,淡淡道:“我不相信一个父亲在面对,杀死儿子的仇人时,可以做毫无波澜。”
墨染尘想了想,似乎有悟地道:“九妹妹,你在怀疑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要么是他的隐忍力超出常人,要么今天跟我们在一起的梁大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