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从未想到，一条腰带而已，在她的心里却是这样的存在。

余归轻轻撩起她额间的细发，把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里，轻抚着她指尖的纱布：“飞雁，我在。”

颜敬书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突然亲了他的脸颊。

“哟，今天挺放肆啊？”

颜敬书抱着他的胳膊：“才没有啊！对了，我记得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和病人有过多情感交流，但是第一次见我妈的那天，你主动帮了我。”

“那可是我未来岳母。”

“不是吧？你蓄谋已久啊。”颜敬书戳着他的胳膊。

余归伸手帮她遮着阳光：“晒不晒？”

颜敬书笑起来，露出她弯弯的眉眼：“余归，你有点好得不敢相信诶！”

“坐起来点，强光直射眼睛会被灼伤的。”余归把她拉起来：“一会儿想去哪？”

“那你一般休息都在哪啊？”

余归想了一下：“可能都在家，或者在学校图书馆。”

“那我们去图书馆吧？”

“好，带你去看看我的母校！”

“可以吗？我能进去吗？”颜敬书激动起来：“我每次路过你们学校门口都好羡慕。”

“那可不能白看。”

“那要怎样？”

余归想了一下道：“沪州大学就在军医大后面，等价交换吧？”

“行！没问题！”

余归拿着她的身份证在门口登记好久，还把手机和身份证放在了门卫，才跟他进去。

“我们急诊中心是军医大的附属单位，有通行证才能进的来。”

颜敬书被他牵着，去了图书馆转转。

颜敬书翻看着书架上的书，都是些医学类着作，虽然看不懂，但觉得还是很亲切的。

余归在她耳边道：“这本书是我借了很多次的书，也是我最喜欢的。”

“你不是学全科医学的嘛？怎么最喜欢中医学的书啊？”

“不知道，就是喜欢吧。”

余归带她走小路，去了他以前常驻的实验楼。

实验楼看起来不错有年代了，但依然是整齐有致的。

一楼大厅的墙上挂了一圈优秀学员的照片，颜敬书一眼就看到了余归：“呀，这不余主任嘛！2008级八年制临床医学专业，优秀学员。我2008年小学刚毕业吧？”

“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颜敬书指指他的照片：“你怎么寸头也这么好看啊？”

“不瞒你说，打小我就是校草。”

“切，我还是校花嘞！”

余归不和她闹，拉着她的手说：“走吧，这边，带你看看我的地盘。”

余归伸手开门，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臭小子！”

颜敬书吓了一跳：“我……那我走？”

“不用。”余归把她拉进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博士期间导师，王林复院士。”

王院士把老花镜扶扶：“好小子，终于看见你女朋友了？”

“不是，”余归把她揽在怀里：“是未婚妻，颜敬书。”

“这丫头长得真好看。”

颜敬书像是见家长一样拘谨，只知道傻笑。

“您来我实验室找什么呢？”

王院士说：“找几本书啊，你把我的书都倒腾到你这了！”

“我给你拿，那么高。”

“好好好，丫头，咱俩聊天去。我那儿还有小蛋糕，都给你。”

“这不好吧？拿一个就可以了。”

“不用客气哈哈，你师母在家闲得很，翻着花样做，可爱的蛋糕就要给可爱的人！”

“老师，那我呢？”余归把找好的书递给他。

“没你的份！”

“我跟您学习那么多年，你才见她一天，偏心啊你！”

王院士摆摆手：“我和她的渊源比你深！”

“嗯？”

颜敬书回忆起来：“我大三的时候，团委办了一个医学讲座，王院士是嘉宾，我是讲座的主持人，我们还一起合影了。”

“这小丫头啊可实在呢，那天我的助理被堵在路上，ppt又没有备份，她啊顶着大太阳一路跑，一直到把优盘送回来。”

余归笑了一下：“是她能干的出来的。”

两人出学校已经是中午了，颜敬书拉着他：“带你去我以前最喜欢的店吃午饭！”

“好！”

颜敬书绕了一圈过去，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小小的门面。

店面很小，勉强能坐两个人。

颜敬书轻车熟路：“姐，来两份鸡肉米粉！”

“呀，好久不见啊姑娘。”

“是啊，你们店换招牌啦，我都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换个新招牌，好彩头！”

见他没坐，颜敬书拿纸帮他擦好凳子：“干净的。”

余归坐下来，扫了眼墙上的菜单，她点的鸡肉米粉才九块钱，而最贵的是肥牛米粉，十八元一份。

颜敬书见他四处打量：“是来不惯这里吗？”

余归摇摇头：“我们当兵的没有那么讲究，吃饱就行。”

颜敬书笑起来：“这家店啊，应该是附近最好吃的了，汤底超级浓郁！最最重要的是便宜！”

“你以前常来吗？”

“还好啦，上学那会儿到处打工，最多的时候是中午去食堂窗口帮忙，下午去便利店，回寝室线上授课，在团委院系有勤工俭学岗，那时候每天都好饿啊，他们家分量很大，刚好可以满足我。”

余归静静听她说着她的故事，他从未经历过打三份工的窘迫，他甚至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如果早一点遇见她，她应该至少不会那么辛苦。

“会不会很累？”

“什么？打三份工吗？”颜敬书想了想：“还好啦，就也没什么吧。后来我去ARE就好了一点了，就没有再去便利店了，也可以和其他同学一样正常生活了。”

老板娘把米粉端上来，余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颜敬书期待地问：“怎么样？”

“好吃！”

颜敬书开心的笑着：“没骗你吧！”

“嗯。”

两个人吃完饭，穿过马路，就是沪洲大学的南门。

颜敬书拿着校友卡带他进去，门口的大爷一眼认出她来：“是你！翻墙的那个小丫头！”

颜敬书有几分尴尬的笑笑：“大爷，我都毕业那么久了，咋还不忘那事儿啊？”

“为了一个橡皮筋翻墙，多危险呐！”

颜敬书摆摆手：“以后不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