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翻看季林打印出来的纸张，因为季林不会用电脑绘画，有一些插图还是季林直接用笔画上去的。

“不错，做的挺用心。”老姜评价道。

“后续的事情帮我弄好吧。”季林开口。

老姜把纸张放好，“你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跟你见外什么呀，灵主。”

老姜笑了，“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还用听说吗？自己琢磨琢磨就知道了。”季林在小圆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老姜伸了下懒腰，“不愧是天资过人，这个东西都能靠自己琢磨。”

“除了灵主，春绿集团还会卖谁的面子吗？”季林说，“我查过，蛇妖来之前的那个单子，的确是春绿公司的采购员来下的，他说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还有很久之前，春绿集团贴出去的招聘启事，我去小叶子大楼看过，你们都是一体的。”

老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季林。

“其实这种招工，吸引的都是普通人，对面负责面试的人员，会推荐普通人到你的培训班来学习，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来，但是有高额工资在前，总归有人会上钩，然后你再挑选有资质的进行培训。这就是你们的套路。”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摸清了。”老姜说是这样说，但是脸上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他好像早就知道季林会提到这些，或者说，早就盼着季林问这方面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你除了睡觉就是琢磨这些植物了，原来还留了几个心眼啊。”

“现在什么社会？不留心眼，等着被人耍吗？”季林看向老姜问道：“郑文他们知道你是灵主吗？”

老姜摇头，“只有你知道。”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我只给你知道。”

这话说的就有点搞笑了，季林笑了起来，“你是真当我傻啊，还就我知道，除了小城这些出不去的地仙，外面知道你是灵主的人，多的是吧。”

老姜笑眯眯的摇头，“这你就想多了，他们只知道匀城里有个灵主，但不知道灵主就是我啊。”

“哦。”季林站了起来，“行了，你忙着吧，我走了。”

“等等啊。”老姜也跟着站起来，“你都知道这回事了，不打算再深入问一问？”

“没兴趣。”季林要走，老姜瞬移到她前面把门关上了，季林非常识时务的往后退，“行行行，有话快说。”

“我决定把你当做下一任灵主培养。”老姜紧跟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只是培养，说不定不用你做。”

季林挑眉，视线落在老姜身上，看到围绕他周身的灵力没有丝毫波动，不像是普通修仙者身上携带的灵力，这种情况季林在山精身上看到过，她忽然意识到，“你是个妖精啊？”

没等老姜的回答，季林自己就摇头了，“你也不像妖精啊。”从老姜身上感觉到的气息跟普通人类完全一样，就算是修为大成的妖精也做不到。

“这世间的事物，本来就完全不同，你到哪里去找到相似的生灵来参考我？”老姜这样说道：“你的意见怎么样？”

“灵主的事？”季林的表情很平淡，倒不像当初让她做地仙那样抵触。

老姜点头。

“我这个条件可以吗？”季林问。

“如果你不可以，别人也不可以。”老姜说，“虽然把你当做下一任灵主培养，但很大可能，不会要你任职。”

“行吧。”季林就这样答应下来，“只是我有个问题。”

老姜早就看破季林的疑问，替她说道：“想问我为什么不找个跟我同类的妖精？”

看到季林点头，老姜才说：“因为这个职位本来就是人类修仙者的。”

这当中还有许多问题，最明显的，就是老姜既然不是人，为什么会做了人类修仙者才能做的灵主？他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灵主要做什么？……

季林没有再问，老姜提醒她，可以出去转转了，不仅不管她愿不愿意，木仙她是当定了。

回到桔园，季林神色如常，但是山精却觉得季林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季林的感觉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到二月底，气温回升的更加快，好多植物都开始冒头，山精就跟季林说：“大佬，您要是还想找灵植，现在去找是最好的。”

季林果然很高兴啊，从网上给自己买了新的行李箱，说要出去找找看。

阿毛晚上回到桔园，季林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她找了一个大袋子，裹住行李箱，再把袋子挂在桷灵杖上，显然是要把法杖当交通工具啊，“你这是真把自己当魔女了啊。”

季林还在纠结要带哪些电子用品，“我可比魔女牛逼多了。”最终还是挑了几个太阳能的充电器，其他还是带日常用的那些。

阿毛在她旁边坐下，“看你这样子，是要去原始森林啊。”

本来是句吐槽的话，却没想到季林认真的点头，“也可以这样说，现在有灵草的地方都在未开发的森林里，或者保护较好的自然景区，四舍五入就算是原始森林了。”

阿毛在旁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你什么时候走？”

“一个礼拜以后吧，我得回去跟我爸妈说一声。”季林把杂乱的数据线理好，放到要随身带的小包中。

“你回去以后怎么说啊？就说你要去原始森林？”

季林白了她一眼，“你怕是脑子被驴舔了吧，这样说我还能出门？就说我到外地看项目啊。”

阿毛手撑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季林转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去找植物，你跟去干嘛呀，你对那个又不感兴趣。”

“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得带着我。”阿毛说，“你想一下啊，万一你真的到了荒野地带，晚上要自己弄吃的，就算你煮个泡面，你还得烧水吧，你只要带上我瞬间点火。”阿毛说着还打了个响指，点出一簇火给季林看。

季林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还有自热袋，我刚收进去了。”

阿毛被堵的无话可说，季林笑道：“别小瞧人类的智慧啊，毕竟这个社会大多数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