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抢夜灯，是为了给他主人？可是我在果园看到，它要吃夜灯啊。”

“应该不是吃。”老姜说：“这东西虽然不办好事，但还不算恶灵，身上还算干净。”

老姜看了下时间，“你要不要先回去。”

“对，我是要回去了。”

老姜把季林送到一楼，“今天就算加班吧。明天早点来，带你去修车。”

“老板，加班工资怎么算？”

“你时薪的两倍，回去用计算器慢慢算吧。”

季林到家已经过了六点，她才一进门她妈就发觉不对了，“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穿的谁的衣服啊？我不记得你有这套衣服。”

完了，回来的时候忘记还有这一关，忘记在路上想个合适的理由。

“哦，我那身衣服不能穿了。”季林一边换鞋一边动脑想。

“就是问你为什么不能穿了啊。”

“嗯……是这样。”季林说：“我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水管爆裂，水全喷到我身上了。”

“啊？”季林的妈妈没想到季林在骗她，只是忽然觉得季林身上有股臭味。“那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季林说：“这衣服都是叫同事去买的。”

季林他爸本来在吃饭的，听季林这样说彻底吃不下了，“哎呀，你赶紧再去洗洗。”

好嘛，一下午洗了两次澡。

季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妈把饭给她盛好放在桌上了，“赶紧吃。”

季林吃着饭就开始打瞌睡，所以吃过饭也不去看小说了，直接趴床上就睡着了，到后半夜又被夜灯晃醒，摸过眼罩戴上继续睡。

第二天闹钟响了三回才起得来，因为老姜特意交代，季林就早了半小时出门。

她妈还没有准备早饭，季林本身是不喜欢吃早饭的，更不可能自己去做，“别忙了，我随便买点什么就行。”

“你记得吃啊。”

“知道了。”

骑上小电动，到南北街转完的地方，恰好碰见了骑车过来的老姜，“哟，季小姐早啊。”

“老板早。”

“走到银杏路吃早饭吧。”

说着骑着车往银杏路的方向骑去。小城的上班时间大多是八点或八点半，所以这时候已经错开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没什么人，季林跟在老姜后面问：“银杏路那里有早餐店吗？”

“没店，有小车啊。”老姜说：“我好几天没吃煎饼果子了。”

到银杏路的时候，没看见几个卖早餐的小车，想也是，这都过了上班的点，人家早收摊了。

老姜在那几个还没走的小车前转了一圈，没见到他想吃的煎饼，季林劝她：“就吃个煎饺吧，闻着挺香的。”

“哼！我吃煎饺用得着到这里来吃？”这就有点像小孩耍脾气了。

“人都走了也没办法啊。”季林到其中一个小三轮那边买了杯红豆粥，一喝才知道是没味道的，就没有再喝第二口。

“算了，修车去。”

人家卖车的地方也刚开门，看到季林车上被擦掉的涂层，相当心疼，“这怎么弄的？你是没事把车在地上拖着玩吗？”

真正的原因说不出来，“不是。”

“我只能把里面有损伤的地方修一修，但是外面这个涂层我没办法，除非发回厂家。”

“不用。”老姜说：“难看就难看点，车能骑就行。”说着他看着季林笑了一下，“我们季小姐哪里是长期开电动车的人呐。”

这句玩笑话，季林听了十二分不舒服，心里把老姜拎出来骂了个透彻。

回到培训班所在的大楼，季林在进门的时候就碰见了梁衫，他很自然的跟季林打招呼，“早啊。”

“早上好。”

梁上明确听出了季林语气中的疏离，有些尴尬，但他始终觉得，季林因为他老板的身份，就抛弃他这个‘同道中人’实在太不应该。

进了培训班，季林在圆桌上看到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昨天抓到的那只猫妖。

季林对这只猫很有意见，“它怎么还在这儿啊？”

“不关着，放出去祸害别人吗？”

季林边冲奶粉边问老姜，“你昨天不是说，他的……什么来着？哦，修为，不是已经被你删除了吗？”

“删除？”老姜笑了，“你怎么不说格式化？”

季林不理会老姜的嘲笑，“我就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就行。”

“明白，但这只不是普通的妖。”老姜说，“修为被毁，他还能重新修炼啊。”

“那不能想个办法，让它无法继续修炼吗？”

“嘿！姑娘，你多残忍呐。”老姜说：“这东西没做过多大的坏事，不必这样狠绝，再说这个年代成个精相当困难，你就从轻发落吧。”

“什么啊。”季林把奶狗放到凳子上喂食，心里想，她哪里有权力去发落猫妖。

“喵。”先是一声，然后猫妖就接二连三的叫了起来，季林一转头，发现它在看着她。季林有些担忧，“哎，老板，它什么情况啊。”

老姜抖开报纸，翻译道：“它饿了，叫你给它吃点东西。”

“它喝羊奶吗？”季林问。

“你试试。”

季林隔着段距离，就把手里的奶瓶伸过去，结果猫妖非但不喝，还伸爪子打奶瓶。“它不喝。”

老姜手里的报纸又翻了一面，“它不是不喝，是让你换个奶瓶。”

培训班本来就一只奶狗，哪里会去准备第二个奶瓶，于是季林把冲调好的羊奶粉倒进了纸杯，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猫妖的笼子里。

猫妖根本不矜持，季林放进去后，它立马就去舔了，到后面，整个脑袋埋进了纸杯中。

等猫妖吃完，那个似乎一直没看过猫妖的老姜，忽然说：“好了，说一说你的主人吧。”

猫妖坐在笼子的角落，非常沉默。

“不说也别怪我自己查。”老姜漫不经心的扫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到时候不管他怎么样，都逃不开纵容你作恶的罪名。”

“不关他的事！”猫妖情急之下说了人话。

“卧槽！”季林被它突来的人类语言吓了一跳。

“我的主人，是一个人好的人。”猫妖说：“他很穷的，从小就很穷，修炼也是一个人悟出来的，没有人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