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穿越者？”王安说道。

陈树点头，王安的惊讶在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看他如此惊异的样子，想来他定然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你没有料到吗？”陈树说。

王安点头道：“你是穿越者？你也是穿越者？我应该想到的。”这里，王安低头一笑，像是在自嘲：“或许我已经想到过！”

王安心理有些紧张，手指跟着紧张，捻着黑棋子的手忽然地颤抖。

陈树看他的表情呆滞，看起来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办法展开思绪。

陷入了许久的停滞，王安于是说道：

“可是就算你是穿越者又如何？这并不影响我今天对你的裁决！”

……

陈树摇头，嗤笑而出，王安只觉得处于这一方空间之中天旋地转。

“不，不，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允许有其他的穿越者，这个世界只有我是唯一的先知，只有我是唯一的神明！我才是神明！”

陈树尽可能表现得淡定，因为此时此刻王安已经陷入了癫狂。

陈树坐在一边看着，只是看着王安的癫狂。

陈树知道王安与自己的某些想法一样，却要在很多地方比他更加极端。

王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穿越者，可是对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有其他的穿越者，就以为着他并非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明。

他也绝非是这个改造大明唯一的主角，甚至不是主角。

“我才是唯一的，我是主角，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配角而已！我是小说里的主角，你不是，你只是我一个故事之中一个小小的情节，一个跑龙套的而已！”

王安喃喃自语，手上颤抖，却又愤愤然捶打着桌面。

王安说得话甚是疯狂，这要是又边上的其他人，他们定然是听不懂王安的疯言疯语。

陈树听得懂，因为陈树也是这样一个疯子。

陈树很是理解的眼神望着王安，王安诧异。

王安诧异：“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听得懂！”

王安常年以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他自己了解的，他这些呢喃自语也完全是来自于疯了的意识。

在脑海之中某些破碎的片段，某些自己都无法知道真假的意识。

……

又是半分钟的互相凝看、审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并不真实？”

“有时候！”

“呵呵，有时候？好吧，其实我也有时候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屏幕里！”

“你疯了！”

“你也疯了！”

陈树点头：“有可能吧！”

王安却摇头道：“我不管这些，不想去说这些，聊一些正经的东西吧！”

陈树点头，说实话这大半段以来他们聊得其实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事情，可是聊什么正经的呢？

“讲一些主线的事情，将一些那些人更干兴趣的事情！如是去记录我们所想，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个细节过于繁琐了！”

陈树再一次点头，又是沉默。

王安安乐看外面的天色，手中虽然已经有了一枚黑色棋子，但他还是从棋盆里再一次拿起了一枚白色棋子。

陈树看着他将黑白棋子攥在手里，似乎又什么隐喻。

……

看不出来

陈树继续沉默，王安却是在审视自己一般：“的确，在很多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疯子，在这里，在大明，没有人理解我。我一开始去讲现代的思想，告诉他们现代的文明，没有人理解我！”

王安向陈树讲述了自己这一路的故事，在这一路上，王安的穿越时间远远要比陈树早，他在大约十年前就已经到了大明。

起初的时候对于宣传新的思想，讲述整个现代的故事，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一个疯子。

“我曾经到考过乡试，你知道吗？可我发现自己的新思想被他们称为是一种最为恶毒，是一种亵渎，我被他们称为是一个xie教，他们认为我是从地狱而来的。实际上对于穿越者而言，你觉得你是这个世界的先知，不，实际上，你只是这个世界的哥白尼而已。自以为自己所言都是真理，实际上真理？不存在的。”

“大多数人认为的真理方才是真理，少数人自以为的真理不过是狗屁！”

陈树能够想到王安的落魄，在很多的想象之中，都将穿越者作为先知的存在。的确穿越这相对于古代人而言会知道很多的东西，但是相对而言或许知道更多越会痛苦，尤其是在穿越者与古代人之间存在巨大落差的情况下。

就像是哥白尼知道的真理，其虽然为真理，但是如果不为当时的人所理解，那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基督教眼里的异教徒罢了。

“所以，所以后来呢？”

陈树基本同意了王安的观点，事实如此。

“后来，后来我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就和大多数故事之中的人一样慢慢黑化了，姑且你认为这是黑化，但其实或许这是进步？”

陈树凝着眼神，盯看着王安，认认真真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黑化！”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王安神秘兮兮地说。

“其实我的穿越不是我一个人穿越，我带来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说是叫什么系统来着！”

……

系统？一言一语让陈树惊诧，半秒，陈树安静。

也不是很奇怪，应当能够料到。

“系统？什么系统？”陈树问道，他是跟着聊天的惯性这么说下去，实际上应该说陈树是知道这里的系统所谓何物。

王安解释说：“系统，就是上天给我的礼物，你没有吧！我有！我有！所以我才是这部戏的主角，你不是！”

此时的王安激动地站了起来，而陈树坐在位子上。两人彼此对着，可以说是一时之间是一高一矮。

王安俯瞰着陈树，陈树低头或者平视，没有抬头去看王安。

王安从这其中猛然获得了一种优越感：“对！就是这样！我才是故事的主角，你不是！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我有主角光环，而你没有！”

“有没有系统，是不是主角，这么重要吗？也或许我们的人生，我们的生活就是真实的呢？每一个人都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主角！”

“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这就是一个别人操纵的游戏而已，这个世界主角只有一个！”

“虚幻的东西才是骗自己的，真实的东西永远是真实的！”陈树自语辩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