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手中虽然是一根树枝，但真气加持在上面，和钢刀撞到一起，却也不弱分毫。将刀刃弹开后，未出现丝毫损伤。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却是谁也不着急分出胜负。

小公子找来这些人和他比试，只是想着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学招式。

茅盾这次过来，一方面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小公子，是否像传言中一样。另一方面，近期生活陷入拮据，想讨一个饭碗。

他和小公子的比试，纯粹在施展自己武学，真实战斗中肯定更多变化，绝非像现在这样，单纯演练一遍套路。

可是就算这样，小公子也太从容一些，轻而易举化解了他所有招式。五虎断绝刀，不算非常高深武学，也是茅家花费上百年精力，历尽艰辛钻研出来的。

“小公子，可是曾见过这套刀法？”

比试结束后，茅盾的感觉非常复杂。

“我没有，不过……并不难想出来就是了。”小公子摇头道。

人类的习惯、思维方式，大致上是相差不多的，就像人类看一些动物，猫啊、狗啊之类，总感觉长得一样。

只要顺着思路演练下去，其实结果也差不多。反向思维、逆向思维，这个时候表现出优势，可以反推出过程。

等两个人比试结束后，秦钟抱着一把剑，这才姗姗来迟。临了又摔了一跤，吃了满嘴巴的泥土。

“宝叔，宝叔，我姐，我姐她……”

还没有爬起来，秦钟就匆忙喊道。

“秦姐……怎么了？”小公子蹙眉道。

秦钟的姐姐，也就是秦可卿，辈份上是他的侄媳妇，两个人需要喊他叔叔，但他有一点和贾宝玉相似，行事乖张，不受世俗礼教束缚，秦可卿年长他几岁，没有外人的时候，或者非正式场合，他便以秦姐称呼。

从记忆中找出，关于秦可卿的剧情。按照时间线来说，距离她出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

……

听到秦可卿身体不大好，小公子也无心继续在这里，骑上马朝宁府过去，穿过几条街道，还有一个集市后，来到宁府门前。拍门叫人道：“我来瞧瞧秦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随一个丫鬟，将小公子引到秦可卿住处，抿嘴道：“容奶奶身体不利索，这才刚刚躺下来，倒是把宝二爷招来了。”

小公子走到秦可卿房门前，驻足停下道：“我正好和秦兄弟在一起，听他说到秦姐姐不大好，这才想着过来瞧一瞧。”

说话的时候，小公子故意提高几个音量，可以让里面的人听到。

“宝叔来了，倒不必站外面，快请进来吧。”从屋子里传来秦氏声音，说话中夹杂几声咳嗽，气息凝滞，运转不顺畅。

小公子皱了皱眉，秦可卿是冬天病倒得，但当时的医生诊断，却是从两个月前开始，这样一算，时间上到差不多了。

走进屋中，秦可卿正挣扎从榻上坐起身，披着一件蝴蝶绸缎外套，气息虽然有一些虚弱，却尚无大碍，说道：“这原是不打紧得，身子有一些发懒，倒是值得宝叔挂念了。”

小公子坐下来，嗅了嗅鼻子，闻到一种安神镇惊味道，秦可卿之病，原是心情郁结所致，久不能通散，肺腑之中形成一股忧愁，最后转化到身体之上。

“秦姐姐，可否让我瞧一瞧你的手。”

小公子犹豫一会，沉吟道。

“宝叔这是怎么了，今天学起那些先生来？”秦可卿忍不住笑道。

“胡乱看了一些，倒在秦姐姐身上试一下了。”小公子顺着说道。

秦可卿拗不过他，只好把手臂伸出来，放在小公子前面。将一缕真气沿脉络输入进去，在秦可卿体内查探一番，果然如他先前推测一样。

让真气自行消散，小公子抽回手道：“秦姐姐若有心事，切不可一个人闷在心中，不管发生什么，宝玉会永远站在秦姐姐这边。”

秦可卿微微一怔，眼睛中多了一丝怀疑，但又忍不住一笑，微微摇头道：“秦姐姐会记住宝叔的话，但愿宝叔，不会忘记自己的话才是。”

说到最后，忍不住一声长叹，透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些怅然。

沉默了一会，小公子抬起头道：“秦姐姐，你觉得几百年后，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现在坚持的一切，所认为正确的事情，在未来的人眼中，会怎么看待呢？有时候，不是我们做错什么，只是错在一个错误的时代。”

秦可卿晃动了一下，身子止不住颤抖道：“错误的时代吗？宝叔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但是秦姐姐，很高兴可以听到宝叔这些话。”

小公子想了想，继续道：“是这个时代，对一些人太苛责了，总是将所有错误推到一方身上，让不该承受的人去承受所有的伤害。”

秦可卿死于一个心病，他反复推敲过这个问题，秦可卿本身有不对的地方，至少在这个时代，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但人性这东西，自古以来，从未变过。问题的根源，并不是在秦可卿身上，却让她承受了这个恶果。（男人好色，往往是主动一方，女人只是被动一方。）

“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这是柳湘莲后来说过的一句话。

道尽真相的同时，也透露一种无奈。出淤泥而不染，终究极少人才能做到。以这样圣人的标准，苛责所有的人，显然是过分的。

秦可卿没有错，只是错在一个时代，也错在一个地方。

如果不是在宁府中，在这样一个大染缸中，秦可卿的命运会如何，犹未可知。

……

聊了一会，直到秦可卿出现倦意，想睡去时，小公子才告辞离开。

离开了宁府，回到荣府中。

这里也有两个超级大麻烦，想起以后的道路，让他止不住头疼起来。

“这一天天的，见不着一个人影，又去哪里厮混了？”

小公子刚刚走进自己住处「绛云轩」，旁边就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