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溯屿一转头，就对上了芷白的眸子，他的眼睛很干净，很纯粹，就好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般，不与世俗。

“怎么了？”花溯屿问。

芷白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看花溯屿手里的纸笔，又看了看花溯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花溯屿会到意：“想学写字？”

芷白虽然没怎么回话，但扭捏的姿态还是能看出来他的确是想要学的。他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关起来，她也不知道，但是看样子，他应该是没怎么接受过教育或者怎么样，芷白还能保持住一颗初心，是多么难得。

花溯屿让他坐近一些，将笔放到他手上，一点一点地纠正他握笔的姿势，芷白虽然智力好像停留在孩童时代，但是学东西却十分之快，花溯屿说一遍的东西，他马上就记住了。

学会握笔之后，芷白还十分高兴地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花溯屿，似乎想要跟花溯屿一同分享他的喜悦。

花溯屿自然也非常配合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十分美丽动人。

芷白不不禁傻笑道：“将军……真好看！”

花溯屿的样貌的确不俗，在京都之中就算是上等的，到了这清月州，更加是清丽动人，不同凡响。

“芷白想念书识字吗？”花溯屿突然觉得，这般机灵的人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芷白懵懂地看着她：“芷白学会念书识字，就能保护将军了吗？”

就像是一个孩童的童言无忌，花溯屿的心蓦地咯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

之后这几天花溯屿一直都在教芷白念书识字，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书，花溯屿便一边写一边教芷白认，花溯屿一开始是不习惯那么端端正正的字的，但是她天生聪慧，端正的字写的多了也十分好看。

到了晚上，原本闭着眼的芷白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慢地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之后，就坐到了桌子旁去。

不一会儿，随着一阵凉风，一道黑影就闪了进去，低沉的嗓音说：

“主子。”

若花溯屿在这，一定会非常熟悉这人的气息，这分明就是一直跟在封九龄身边的暗影！

暗影将这几天的奏折都拿了过来，封九龄也不含糊，提起笔就开始批阅起来。

暗影实在是想不明白，主子明明有那么好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装个傻子，关键是花将军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实在觉得非常不值得。

刘府尹的傻儿子在半个月前就翘辫子了，那个时候起封九龄就在接替着他成为新的傻儿子，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那些鞭打完全不吭声，暗影看着都实属心疼。封九龄说，花溯屿如此聪明，若不做得真一些，她恐怕是会起疑。

这些天里，暗影装成他的样子上朝，一些比较重要的折子就隔几天给封九龄送一次。暗影虽然心里替封九龄不平，但同时又觉得开心的，因为主子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也算是给他不少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