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卓华总是有办法让她陷入思考，虽然需要耗费一些脑细胞，并且隐隐觉得她似乎正将自己引向一个不知名的方向，但她同样没有证据，却并不害怕。

“念念，我差不多要去参加会议了！跟你聊天很开心，接下来护理中心的事，你拿个计划给我，我再帮你一起参谋参谋。”

说着就要准备离开。

“卓华老师，您就要走了吗？那我的分析报告？”

这正事儿都没谈，卓华怎么就要走了呢？写满了一脸的疑惑，曾念念突然有点儿失落。

“你分析报告的目的已经达到啦！还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对于分析报告，您不给我找找毛病吗？”

总觉得卓华这操作缺乏科学性，曾念念不死心地想为自己的分析报告代言，那么辛苦出来的劳动成果，并且攸关后续的计划实施，不能这么被轻视。

此刻的曾念念执着，又有些倔强，不给个答案，估计是不会想她走的。

卓华想想又坐了来。

“你的分析报告可以说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证明你对于这些护理中心做了了解，也就是说，报告越是详尽，就越是说明你了解的深入透彻，第二，根据你了解的情况，也是我对你评估的过程，我觉得很好，接下来才真的有信心多支持你。所以，我说，你的分析报告的目的达到了，有问题吗？”

这还是第一次卓华如此耐心地跟她解释，却也告诉她仅此一次，叫她一声卓华老师，不代表她就要像学校里面的老师一样去帮她批改作业，而且，她的分析报告最该交代的是自己，而不是将它看成作业，这一点更加重要。

“可是……”

曾念念还想再说些什么，她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对劲，但卓华已经不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就真的打算要离开餐厅了。

“念念，下次不要为了迎合我的口味，只点我喜欢吃的菜，还有，下个月的第一个周三，你空出来，我们谈谈计划。”

声音连同人，消失在曾念念的面前。

“还说自己不是老师，不批改作业，那干嘛还布置作业？”

自言自语地念着，其实，这卓华老师才是最高级的知行不一致吧？分裂始祖，不过，挺可爱的。

收拾东西，离开餐厅，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卓华今天跟她说的那些，当然，最难的还是最后一个部分，就是她的执行计划。

当她回到家里，占司南正埋头在电脑前面，而臭臭则在电脑附近团成一个球，吸收附近电脑的热量，之前它更加喜欢蹲在电脑上，被警告几次之后，才不太情愿地退了一步，但只要有机会，它一定还可以占领电脑的，对于这一点，它非常有自信。

开门关门的动静，占司南知道她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了。

占司南放下手里的工作，将电脑合上，避免一旁伺机而动的臭臭把笔记本电话给“改造”成为直板电脑，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就把臭臭抱起来，带出书房，关上门。

你这人类干嘛打扰朕睡觉？快放我下来，我不保证不动电脑，臭臭喵喵喵喵地挣扎着，但没成功，好吧！主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人类给我等着……

轻轻地把臭臭放在地上，结果它一站起身，走几步，轻松的一个跳跃，就上了沙发，在曾念念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不错，这里暖和一些。

曾念念有些低落，从一看到，占司南就关注着她，而自行加戏好几场的臭臭，显然没有人去欣赏它的表演了。

将手搭在曾念念的肩膀上，帮她放松一下肩膀的疲劳。

“怎么了？跟卓华老师谈得不顺利吗？”

曾念念摇摇头，不能说不顺利，只是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她还在想着她的分析报告。

“司南，你说，卓华老师为什么对于我分析报告的内容一点儿意见都不给提？但又说我分析报告的目的达到了？”

跟着又把卓华给的解释说了一下，但她觉得还是有些想不通。

她没懂的，占司南却懂了，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她想的有点儿多。

“你信任卓华老师吗？”

当占司南这样说了，曾念念却皱起了眉头，占司南这是被传染了吗？为什么说话的套路跟卓华老师那么相似？就不能直接给个答案吗？

有些赌气地不想说话，曾念念看都不看占司南，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臭臭的头。

“好啦，不跟你猜谜了，你想不通的这些事，那只是你想的，如果你信任卓华老师，而她又是这个方面的专家，那何不就相信她，按照她所提的去做？我觉得呢！你想不通的，也很正常，你又不是这个专业领域的，你也只是在一个学习的过程，既然想不通，那就去找答案，卓华老师没有直接告诉你的，没准也是她相信你可以凭借自己找到答案呢？”

暗暗观察，感觉到曾念念的情绪有些缓和，占司南跟着又说道：“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真的觉得你的分析报告做得很好，有时候不说，也代表着没意见，代表你做的非常好，为什么都只去想不好的一面呢？”

这一说法也算是正中红心，最近曾念念这么努力，但其实诸多信息，她是有些心里没底的。

哪怕是将这些信息都做了分析，但她总觉得这些都只是表面，她没有经验，其实最大的困惑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分析对不对？合不合理？

偏偏卓华不告诉她。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不对呢？念念，我是这样想的，前两天你不是提过一下，看到有护理中心是用绑带将行动不便没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固定在床上吗？你觉得这样不好，对老人很不尊重，但同时，你也能够理解，这些中心也是不想这样的，但是他们也有他们实际的困难……既然都没有绝对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卓华老师给你一个答案呢？或者说，一定要她给你一个你想要答案呢？”

说着做好了准备，执行时，就知道自己只是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实际上，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