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子里发出的闷闷声音让时问青嘴角一弯，是是是，一品堂以后是开分店的，怎么能让街坊们忘记它的存在？又怎么能忘记他媳妇儿的存在？

头枕着他厚实的手臂，沈歌觉得睡意渐沉，脑海里又想起袖珍爷子，他说的话都快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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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外匆匆回到婉心殿，进玉欣宫的时候，碰见了齐妃的贴身宫女小灵，两人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从小玉身边路过的时候，小灵好像闻到了一丝香味，她问：“这是什么香？是婉嫔用的胭脂香么？”

像是被猜中了一样，小玉攥紧了袖子里的东西，支支吾吾道：“是……是我们主子用的胭脂味儿……”

小灵在齐妃身边待得久了，为人处事带着跟齐妃一样的心性，瞧见小玉慌忙的样子，她笑道：“我不过是问一下，又不会找你要的，瞧你那样，生怕我要抢似的。”

“没有的事……我要回去了，不如婉嫔娘娘等久了就不好。”

小灵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去御膳房给齐妃娘娘端汤药。”

招呼也不打一声，小玉小跑回了婉心殿。小灵只觉得她在宫里还没混熟，恐怕有点生疏，回去跟齐妃说起这件事时，她道：“那日在殿上找娘娘您要暖炉子可是看起来机灵得很，娘娘您说是不是？”

齐妃笑：“初进宫廷，什么也不懂，外面的傲气自然就带进来了。等在宫里过几年，看看谁才更机灵。”一语双关，既说了小玉，也点明说了婉嫔。小灵会意，婉心殿那位除了刚进宫时本本分分以外，得了皇宠后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娘娘您常教导奴婢们，做好自己本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强求。”

齐妃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辜负她平日里对身边人的教诲，看样子小灵记到了不少。想起尘封在脑后的那个人影，她轻声问：“沈立……最近怎么样了？”

小灵不喜欢齐妃提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让皇上跟齐妃生分了不少，她闷闷道：“沈大统领被革职，现在一定闲居在府中。”

说起来沈立是个人才，在朝堂众人中也还算是佼佼者，也难怪齐妃娘娘对他有关注，这样的男儿放在宫廷，就连不少宫女们也被他夺了芳心。

齐妃想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立被革职是她的错误，但她没有办法能补救。

满腔都是涓涓心事，奈何宫廷城墙深厚，不知该与何人诉说。

她听到了婉心殿传来的声响，才记起天色渐垂，那边热热闹闹的，一定是皇上又去了。宁莞近来盛宠，惹了不少妃子不快，那又如何？如今的宁莞住在玉欣宫，有她这个齐妃撑腰，上面又是皇宠，哪里会畏惧何人？

“可是皇上来了？”心里明明知道答案，齐妃还是忍不住想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小灵探头打听了动静回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回娘娘，是皇上来了，去了婉心殿。”

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