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被沙赫又疯狂索取了一夜，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我顶着一对黑眼圈，天不亮就被克罗珊的婢女叫来了围猎场。

以为是射猎，结果是射我。

我停下来，大口喘气，感到两条腿都在打缠。

一个求知若渴的野蛮男人，一个求成心切的野蛮女人，这两姐弟，天杀的！

※

——咻！

有一支箭向我射来，我赶紧朝前继续跑，半人高的荒草内全是马蹄踩踏过的足迹。

克罗珊将我逼到四面环山的谷地，太阳从山巅上升起，大约过去两个小时。

“一天就能把我练成斯巴达勇士吗？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一边夹紧马腹一边抗议。

身后几颗树的树干都已经被克罗珊射成了筛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告诉你，我确实短时间不可能把你训练到和我一样强大。教你练箭是为了让你懂得如何瞄准你的敌人，今天拿箭射你，是教你如何躲避你的敌人。你再不想办法，我的鞭子就要追上你的后背了！”

风呼啸，她的长鞭甩过了我的头顶。

“乌诺说，他看见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一直在暗处控制你，你很快就会遇到困难！”

马蹄声越来越近。

“他战胜不了他，你的厄运很快就要降临了！”

——啪啦！

鞭子将身旁经过的野草铲飞。

“你要自己学会战胜你的敌人！”

——啪啦！

眼前全是飞落的草屑。

景色在眼中形成了单调的画面飞闪而过，耳边风声刮来。

“当无法躲避的时候，学会如何一次击杀你的敌人！”

马蹄跃过我的头顶，克罗珊扭头甩开了鞭子。

扭曲如蛇的长鞭，电光火石，就要打在我的脸上。

我摸到腰后的两把银月弯刀，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斩开，切断了她的长鞭。

吊在她手里鞭子，如同一根猪尾巴，晃了晃，被她转手扔开：“可以休息了，午餐后继续。”

发了话，她的身体跟着向前抽离，被马蹄带着跑远。

我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全身如同落入沸水，里里外外都已经湿透。黏哒哒的贴在身上，冒着热汗。

“变态！”我朝着她的背影骂道，身体软软地从马背上滑下来。

双手双脚，仰躺在草地上，四仰八叉的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可怜的殿下啊……”哈默拉哭着跑到我身边来，身后跟着一脸温和笑容的艾什弗勒。

我睨了他一眼：“道貌岸然！”

看他一脸不知所谓，又接着骂道：“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人面兽心！假道学！伪君子！唔……”

我骂骂咧咧地嘴被他捂住：“嘘。”他朝前面看了一眼。

我感到地上传来震动感，头皮一麻，立刻弹跳起来：“我去！”抓紧时间，我赶快往前跑。

克罗珊冲到一半，忽然勒住了缰绳：“很好！有很强的警惕性！”

我拍着胸脯顺气，这次她应该不会再杀个回马枪了吧。

艾什弗勒双眼盛满笑意，好似融化的积雪缓缓流过的小溪，有阳光洒在他的眼睛里，泛起粼粼波光。

“有什么用呢？”我拿起哈默拉手上的毛巾擦汗，感到费解。

“乌诺拥有预知的能力，他不会看错的。”

“预知的能力？能预知生死吗？”

传说最近神的男人，是这样来的呀。

“不能。”他淡淡地说，又补充道，“但很准确。”

“沙赫，不会有事吧。”我紧张起来。

“不会。”他还是那一脸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放松下来：“他没事便好。”

“但你会有事。”他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瑟琳，你是不是也能预知？”

“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连忙摆手。

“一个普通到不会死的人。”他咧开嘴角。

我绷住的笑容有些勉强，嘴角扯了扯，低头继续擦拭自己湿润的头发。

草地上的皮靴朝我走近了几步：“我们已经想到办法如何战胜摩柯末了，你只需要保证自己不受伤，一切都交给我们。”

他所指的“我们”，应该是指他和沙赫吧。

“所以这么变态的训练方式是？”

“记住被人紧迫追杀的感觉！”克罗珊从另一侧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