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你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我……”

付宝芝哽咽着，声音和身子一样抖如筛糠：“我可能真的就是一个丧门星，先是克死了家人，现在又惹得你也引火上身。”

“别这么说。”张显拉住了窗帘，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他们那些人跟你说的一样，都是没脑子又有脾气的，一句话不乐意就火了。”

“不应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一个……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再一次抱住了她，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不愿放手。

她也抱住了他，用力的，饱含深情地。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再言语，就如此的沉默的抱着对方。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那些看不起的人高攀不起。”

“我会促你成神，即便成不了神我也要保你一世太平。”

付宝芝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的不知是不是泪花，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已经都已经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爱情。

外面有风，虽然不大但仍是透过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

现在是盛夏，可刺骨的寒冷却让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嗖！

一个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速度之快甚至连张显就只是觉得一阵风吹了过去。

而等到他转眼再看的时候，却见大黑皮侧躺在沙发上，正带着一副捉奸的端详着两人。

“真人，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你的事情闹的可不小啊，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大黑皮懒洋洋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在超能管理局怎么说你的吗？”

“不知道。”

“他们说你不尊重生命，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让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真是一群脸皮厚如城墙的东西！”张显攥紧了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我就应该把他们杀了的！”

“你疯了！”

大黑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紧紧地盯着他说道：“要是你真的杀了一个人的话，你就永远不能成仙！”

“成什么仙，我要是被这么压迫，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

啪！

一声脆响，张显扭过了脸，鲜红的巴掌印在他苍白的脸上无比显眼。

“成仙不是儿戏，既然你已经从封神武道大会上脱颖而出，那你的命可以说就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大黑皮的声音从未如此严肃过，包含着那种让人臣服的威严：“你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半仙，你的命是天帝的！”

“我……”

“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他们！”

没想到大黑皮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说的时候大义凌然：“难道你觉得他们就愿意看着你为了那些人间败类而丧失自己的前途，丢掉自己的命吗！”

张显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小王庄人尽皆知。

他在纠结，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显露了内心的挣扎。

“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坚持到封神武道大会结束，成仙之后你就解脱了。”

“解脱？”

“跟你有血脉关系的人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恩赐，体质进化只是最平常的。”大黑皮侧头瞥了一眼付宝芝，后者比他高了一头不止只能仰头去看：“你媳妇到时候说不定会直接成为四品的存在，那个时候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够欺负的了她？”

“真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怀疑谁都不要怀疑我。”

张显的确是找不到任何大黑皮骗自己的必要，他摸了摸手背，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攥着。

他的心头一热，知道这是谁的手，反手握紧了看向大黑皮。

“我知道了，我会忍着的，一直到我成仙。”

“这样就对了。”大黑皮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一个故作老成的小孩子，样子十分滑稽：“希望你会记得你现在所说的话，不然的话老爷发现你的过错之后很可能废除了你的成仙资格。”

“老爷？是天帝？”

“是，老爷能够看到世间一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我明白，多谢真人教会。”

“好了，你都明白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先走了，你跟你媳妇休息吧。”

大黑皮和之前一样，说完之后就立刻走了，甚至连地板上都没能留下脚印。

张显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银色月光如水倾洒，照的两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

“他是谁？之前那个在电视上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没错，他就是受天帝之命前来神州封神的东华帝君。”

“那他是神仙？”

“嗯，货真价实的神仙。”张显的手指微微一动，感觉到她的小手温度正在上升：“你想不想成为他那样的存在？”

“我想，但是我更想让你成为那样的巅峰。”

付宝芝松开了手，好像是为先前自己的主动而害羞：“我知道我的能耐，绝对比不上你，你的成功几率要远比我高得多。”

她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明晃晃的路灯忽然觉得心累。

没错，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天选之子，永远都不会站在世界的巅峰，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的背后默默付出着自己的一切。

只要他能够成仙，不管需要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毫不迟疑的。

“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道：“也算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实际上她也清楚自己心里的感情表现，只不过并不像就此承认罢了。

风还在刮，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吹得星星都一闪一闪似随时都会灭掉。

“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显站在他的背后，轻轻伸出手拦住了她纤细的腰：“明天的太阳总会照常升起，又将会是美好的一天。”

“过两天就是我比赛的日子了。”

“我会去看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