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凝烟往前面走的时候，凝烟的脑海之中，浮现了无数的画面。

那些画面太过惨烈，凝烟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一片眩晕。

凝烟回到王府之中，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凝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绝望。

狐族之人擅长魅惑之术，若是狐族的人的魅惑之术学到了极致的话，便会能够在短暂的接触之中，便将她想要让别人的东西，通通进入对方的脑海之中。

而凝烟在跟老妇人接触的时候，便从老妇人的记忆之中，看到了发生在老妇人身上惨烈的那一幕。

若是别人的话，凝烟或许并不会相信。

可是，上一任准圣女的事情，是被藏在狐族的圣女祠之中。

凝烟在离开狐族，外出历练之前，却是见到过里面的东西。

尤其是其中一卷记载着各个圣女从准圣女一直到寿终正寝的事情。

当时，那位的记载突然中断，还有狐族对于她的评价，都深深停留在凝烟的脑海之中。

他们说，那位能够成为狐族最伟大的圣女，可偏偏却成为了狐族的罪孽之人。

也许记载那位的事迹的人，对那位存在别的心思，凝烟在夹层之中，看到老妇人年轻之时的画面。

凝烟独自一人待在屋子之中，颓废了许久。

期间，宁王府中的人来询问情况，也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宁王兜兜转转打听了一周，便知道在凝烟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一个老妇人将凝烟给撞到。

随后，宁王便让宁王府的人寻找老妇人的下落。

可是，老妇人却是普通凭空消失一般，无论他们怎么找，都完全找不到老妇人的存在。

一晚，月色格外明亮。

“吱呀～”

穿着一身黑袍的凝烟，拉开门，便直直朝着郊外的方向赶去。

凝烟走了许久，最后在一片湖泊面前停了下来。

凝烟站在湖泊边上，“您出来吧，我知道您在附近。”

凝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哑着胖子了，便朝着虚空开口。

这些天，她想过无数的可能，最后还是无法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跟责任。

没过多久，一身黑衣的老妇人从暗处走出来。

“那些，都是真的吗？我父母的死，跟那件事也有关系？”

凝烟注视着眼前这张，跟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脸，红着眼眶，低声询问着。

以前，她一直都是以为她的父母的死，跟松泉脱不了关系。

可是，看到老妇人给她所看的记忆之中，凝烟意识到一丝丝不对劲。

虽然在她父母出事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别人那种死法。

可是……

有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并不能伪装出来的。

至少，有些东西在狐族面前是没有办法隐瞒的。

“凝烟，能成为圣女，就代表着你并不蠢，明明知道这个答案，再问一遍，还有意义吗？”

老妇人扯下袍子，看向凝烟的时候，一张脸上写满了温和。

凝烟仰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之中的泪水流下来。

“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一个伤害我父母的人吗？”

凝烟将自己的泪意压下去之后，看向对面的老妇人的时候，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恨意。

父母的离开是凝烟这辈子的痛。

也是因为这样，凝烟在有机会离开狐族之后，便萌生了再也不回去的冲动。

若不是，老妇人突然带着那样的记忆出现在她面前，凝烟是不愿意主动跟狐族的人有半分交缠，

“在你认定你的父母是因为我而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对于别人的仇恨，她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经历得多了，其实她都已经麻木了。

即使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人，她也没有太大的触动。

“给你，十天内，不管你处不处理这个孩子，我都会来找你。”

老妇人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直直地朝着凝烟的方向丢过去。

老妇人看着凝烟将东西接稳以后，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期间，若是狐族的人找上来，我会帮你解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老妇人留下这句话以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湖泊周边。

凝烟站在原地，一直待到天明之时，才离开。

凝烟离开之后，一个人从暗处出来，缓慢走到凝烟先前所站的地方。

俯身，在草丛中搜寻一番，找出来先前被凝烟所丢下的黑色瓶子。

随后，此人带着他所找到的瓶子，便朝着陵京一处宅子之中赶去。

“公主。”

男人恭敬行了一礼，将黑色的瓶子递给了玲欢公主。

玲欢公主打开瓶子，伸手轻轻挥了挥，瓶子之中的味道溢出来，玲欢公主的眉头轻蹙。

“这是什么？”

玲欢公主闻着眼前的瓶子的味道，觉得实在不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