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也不逼向如故说什么女人了，反正上了飞机有的是时间逼他。

陆沉正要转身走，却被向如故叫住。

“把你电脑拿来。”

“为啥不用你自己的？我电脑都收进包里了。你能快点收拾吗你……”

“拿来。”丢下这句话，向如故就去浴室了。打开水龙头，完全可以掩盖陆沉在外面的哔哔。

等向如故洗完澡出来，床上乖乖躺着陆沉的笔记本电脑，这电脑表面被陆沉贴得花里胡哨的，真是有点嫌弃。

向如故快速套上白T，打开陆沉电脑，拿过床头的黑色小方块。

“向哥，这是啥啊？”

陆沉听见水声停了，又跑进来想催向如故，正好看见向如故拿黑色小方块插进电脑边上的USB口。

“U盘。”

“我知道是U盘，这里面是啥内容啊？”

“不知道。”

“不知道？来历不明？？”

“嗯。”

“卧槽！向如故你不是人！万一我电脑中病毒了怎么办？你故意的你！”

“你电脑里又没什么重要东西。”向如故很淡定。

“谁说的？我电脑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1个T的A文件夹？”向如故缓缓抬起头，用冷漠的眼神无声鄙视陆沉。

“你！那个没错，也很重要！”陆沉气得冒烟，“总之你这U盘如果有问题，你得给我清理干净，恢复数据，这不算违背你什么原则吧，是你给我弄坏的。”

“闭嘴。”向如故插入U盘后，发现这U盘立即覆盖了电脑所有数据，出现一行代码。

向如故的心凉了凉，陆沉在一边瞅着向如故的神色，也不敢说话了。

向如故原来在天才少年班，是被哈大计算机系录取的，结果四年前忽然转系去心理学，同时修金融学，直接本博。

陆沉还记得，有一天，向如故忽然说，他不想再碰代码了。陆沉强烈的第六感认为，向哥是因为一个女人，虽然向如故从来不承认。

那段时间，有个黑客小女生经常跟向哥互动，陆沉清楚的记得她名字叫LL，因为陆沉私下叫她勾勾。

向如故是真学霸，对哈大的学术研讨会也很珍惜。却曾经为了飞回国见勾勾，翘掉好几天的期末研讨会。

当年陆沉简直不敢相信，真学霸向哥居然会翘研讨会，还为了妹纸。陆沉一度觉得，向哥找到真爱了。

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如故从国内回来之后，消沉了好久好久。

所有带L字母的单词全部不准提，当时有个Y国妹纸特别正，跟向哥表白，用了L单词，向哥回了她一个F单词…

向如故还患上了严重的女生恐惧症。不能接近、接触任何女生，否则会出现头晕、抽搐、呕吐等症状。

最夸张的是，向如故从此封手，再不去参加那什么全球顶级黑客联赛了，尽管他曾经蝉联冠军多年。

…

陆沉走神了一小会儿，结果他的电脑已经炸了。

是电脑屏幕，炸开了……花。

“哇……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烟花，如此持久，如此轰轰烈烈，这、这也太震撼了……”

陆沉完全沉浸在眼前电脑里的璀璨烟花中，大概忘记了这是他的电脑，烟花爆的全是他的数据。

向如故薄唇紧抿，眸色深沉，他冷冷看着眼前炫目的数据美景。

刚刚入侵的程序，他很眼熟，或者说，再熟悉不过了。尽管过去许多年。

向如故的心像被一只无情的手，一点一点捏住、握紧，心的痛感让他周身散发着也比任何时候都冰冷的气息。

“啊糗！”陆沉打了个喷嚏，“大夏天的，咋突然这么冷……”还没说完，他转头看见向如故惨白的脸色和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

短短几分钟的屏幕烟花仿佛燃了一个世纪，当一切停下来，只剩毫无声息的死灰一片。

黑底屏幕上跃出一行彩字：

烟火繁华一瞬间，愿陪你历千百遍。——LL

…

LL，是你？

真的是你吗？

…

这一刻，向如故感觉自己的心，沉没在了冰川之下，痛到窒息。

又在寒冰窒息中，卑微的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