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里发生了什么，阿黎等人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期间他们甚至还抓了些亡魂回了趟冥界。

华阳找到阿黎的时候，她正站在沙城城墙上，望着城外广袤的林原，鬼将装饰统一的白袍穿在她身上，犹如身在烟中雾里。

除了一头如墨般的黑发之外，全身雪白，光是背影就有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还在想雪的事？”

阿黎回头见到是他，不由一笑：“我在想雪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华阳站到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一同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风景。

清风微拂，发丝飘扬。

或许是此刻没有人声鼎沸的喧嚣，也没有冥界繁琐的工作，华阳的心难得沉静下来，身上竟然隐隐有种霸气凛然的感觉。

阿黎不禁侧目，正好华阳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愣，旋即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在阿黎眼中，华阳在他们这些人里一直是个很稳重，情绪善于自控的人，比起若白的急躁冲动，夏青的沉郁文静，他更像是一个会照顾小弟小妹的大哥。

提起白使手下的鬼将，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阿黎，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个美人，还因为她有实力。

可一直以来阿黎就知道，华阳的实力根本不在她之下，只不过这人太会隐藏，甘于屈居第二。

华阳目视远方，淡然一笑，“她的目的其实很好猜测。”

阿黎一听就知道原来华阳跟她想的一样，她道：“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更让人难以相信。”

对于鬼将来说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身份更重要？

雪既然敢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都是鬼将，所以他们很轻易地就想到了这一点。

“确实如此，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鬼将竟能知晓自己身份的秘密。”华阳叹了口气，接着似是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啊。”

阿黎笑而不语，她想这句话肯定不止是玩笑。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回想起她曾经恍惚看见过雪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难道……真的不是她眼花？

阿黎心思凝重了起来，她不禁回想曾经与雪相处的一切，初时的雪看上去天真无邪，性格软弱，还喜欢粘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性情大变？

在某个晚上，雪忽然与阿涑动起手来，执意要取回青光琉璃盏灯芯。

电光火石之间，阿黎神色一震，难道……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青光琉璃盏！

最初青光琉璃盏被尚一珀一箭射穿，只剩了个灯芯。

雪连夜跑了整座邺城将其他碎片搜集回来……最初几天，雪看起来没有异常，那夜听闻尚一珀要搬来别院，她早早地藏了起来。

不知道她躲在何处，阿黎就在这时候无意间催动七转神骨，神魂却遭动荡，意识沉沦。

醒来后再见雪，她性情已然有变！也就在那时她注意到，雪的面具似出现了裂痕，却转瞬复原！

“你怎么了？”华阳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知道雪的变化从何而起了。”阿黎霍然转身，“马上回冥界，我有疑问需要请教白使大人！”